關靖北到底沒有為難大牙,直接讓人放他走了,留在這裡看著不爽還礙事。
都人都差不多散光的時候,許願才問;“我爸現在在哪兒。”
“你想見他的時候還要過段時間,美國那邊辦理簽證比較麻煩。”
“在美國?”
“在我二姐那邊的私人養老院裡。”關靖北看了眼腕上的表,淡淡地回,“我知道得不多,等他回來一切都好說,現在先吃飯。”
許願自然知道他說的知道不多是幾個意思,無非是不想多作解釋。
只要人還活著,真相也都是小事了。
難得晚飯在一起吃的,許願一邊拿勺子攪著粥,一邊漫不經心地問;“很久沒和你吃飯了,你這些天都在忙什麼。”
“和以前一樣,公司的事。”
她微笑,仍然那樣的語速和語調,“是嗎,僅僅如此?”
關靖北嗯了一聲,抬頭,抿著薄唇似笑非笑看她,“你還懷疑我在外面有別的女人?”
“我就算懷疑也懷疑你養男寵呢。”
“願願,我就喜歡你很欠幹的說話方式。”
“……”
許願不開玩笑了,小臉板著,不過因為父親的事自然而然升起的喜悅還是漫過唇角,“我在很認真地問你,最近公司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現在讓我知道和被我知道是不一樣的。”
關靖北淺淺喝了一口紅酒,晚飯盡管依著許願的身體做得清淡,但他還是習慣性地喝紅酒助眠。
“大叔,你這個經典型動作告訴我,你最近絕對有事。”許願的眼裡透著狡黠,語氣也不乏咄咄逼人。
他笑了笑,“還不是你父親的事,知道你在偷偷調查我,傷心之外還要為自己洗清冤名。”
“什麼叫做冤名,我說過我沒有認為是你!”許願拍了下桌子,急躁地為自己辯解,不過很快,她挑了挑眉,“不要轉移話題。”
她靈動的大眼睛裡完完全全地寫著幾個字,老實交代,坦白從寬。
不知過去了多久,關靖北薄唇動了動,笑意漸漸斂了起來,“書寒成為明宏集團的總裁。”
“然後呢?”許願知道這個不是重點,“他……怎麼坐上這個位子的……”
“明家前段時間發生了一場變故,其他有可能成為ceo的人死的死,傷的傷,餘下的子丁中,只有明仔和明書寒最合適。”
“……變故?”
“變故是和鐘家有關,警方已經介入調查……”
“鐘意呢?”
“她沒事。”關靖北似乎猶豫著,不過很快對上她擔憂疑惑的實現,吐字清晰,“只是,鐘老爹被抓起來,判了無期。”
啪噠。
勺子掉落在桌子上的聲響,意外插落在他們頗具沉靜的氣氛中。
許願垂眸,看了眼沾了勺子上的薏米粥滴落在潔淨的桌子上,眼眸漸漸地暗了下去,“怎麼可能……鐘老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