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腳只是暫時不能僵硬而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關靖北俊臉溫潤,唇畔弧度勾起,寡淡沒有溫度的笑:“等你哪天不會離開我,就可以走路了。”
許願瞬間火大,死死盯著他,不過很快眸內都是深墨的寒涼,冷笑:“那我豈不是一輩子都不能走路了嗎?”
話音落下,她垂下了眸,但仍能感覺到眼前男人一下子沒了笑意,渾身的戾氣怎麼也掩蓋不住。
關靖北也和她一樣,戾氣消失的時間不比她怒火匿存的時間長。
他甚至不急不緩地低笑了聲,“如果有孩子的話,就不用。”
回應他的是猛然抬頭,幾乎充血的晶眸,一眼望不穿的寒涼,許願不能站起來咬打,這樣瞪他完全不夠。
胸口像是被什麼怒火堵住了,她看到什麼都想砸,見那隻鸚鵡從他手上跳到肩上,抬手就拍飛了它。
關靖北微微蹙眉,不過一瞬間的事,很快溫和一笑,“你不是喜歡鸚鵡嗎?”
“滾。”
她像是什麼都沒聽見似的,無意間抓到他的手,沒有絲毫的憂鬱,低頭就咬了上去。
還嫌不夠,想站卻站不起來的身子,以手為支點,把身子拉得傾向男人。
腳沒有站穩,她半跪在地,手始終抓住男人的腕,牙齒沒有一絲松開的意思。
舌尖上鹹腥蔓延開,她閉了閉眼又睜開,然後甩開男人的腕。
沒有他為支撐點,她本就穩不住的身子就要倒下去,危急關頭,一雙大手托住她的臀部和腰身。
男人的手忽然轉了個方向,直接把她撈入了自己懷中,低頭,啞聲道:“還咬嗎?”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掙紮,盡管她現在很厭惡他碰她抱她。
“餓的話就吃飯,還想咬我的話就繼續給你咬。”
“我想殺了你。”
男人頓了頓,旋即輕描淡寫,“好,你要殺就殺。”
許願閉上眼睛。
關靖北在原地停了三秒,吩咐人把輪椅帶著,他直接抱著她去了小餐廳。
唯一和平常一樣地是菜早就準備好了的,同樣也是她愛吃的。
許願被放坐了下來,她低垂著眸,看都沒有看那些菜。
直到男人把塗了煉奶的麵包片給她時,才微微抬頭,眼底浸滿了淚水。
“別哭……”
男人的話音未落,她就“哇”地哭了出來,好像這輩子沒哭過似的,聲音驚天動地。
怎能不委屈。她想起五年前自己迫不得已下對他開槍,也想起開完槍後被那群壞人帶走,過的那個整天都想著逃跑的日子。
然後逃出來,她身無分文,在異國大街上嚎啕大哭。
五年來她過的什麼日子自己最清楚,後來終於日子過下去,卻因為一些原因不能回國。
而回來,他又那樣待她。
“關靖北,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這樣對我的。”許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把餐廳守著的傭人都嚇跑了。
開始,關靖北沒有多想,只當她太委屈難過說的氣話。
後來,他才知道,她哭著說這些話,到底有多痛。也知道,這不是氣話,是詛咒。偏偏詛咒還成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