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殺,快進去吧。”
關靖北好脾氣得很,五年前他就寵她無下限,成熟的心態包容她幼稚的行為。
許願垂頭喪氣,一邊絞盡腦汁想方設法怎樣逃跑,一邊還要應付那些護士投來的目光。
驗尿後需要等待十五分鐘,這個過程,關靖北看似如往常般平靜,心裡卻洶湧不已。
許願看到他修長的手指摸出了煙盒,又收了起來,動作反複了幾次,她知道他好像在緊張期待什麼。
有那麼短暫一刻,她忽然希望,要是真有了也沒什麼,生下來就生下來。
她雖然年輕,他卻不小了,三十後的男人總希冀有個孩子。
思索間,她看見關靖北手中多了張單子,幽深的眸定在那張薄薄的紙上,唇緊抿,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變化。
“怎麼樣?”
許願湊了過去,從他手上扯來單子,看了好長時間才低喃:“我就說嘛……沒有懷孕。”
“嗯,肚子餓嗎,去吃些東西吧。”他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
她哦了一聲,任由他拉著她的手,腳步比來之前還慢,“大叔……”
關靖北未動,但也跟著停下,等待她的下文。
“沒什麼……我就問問,你和唐寧還會訂婚嗎,就是……”
一向伶牙俐齒的她忽然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關靖北低笑了聲,摸了摸她的頭,“下午和我去民政局。”
“啊?”許願猛然抬頭,半個身子已經被他攬住,一齊站在電梯裡。
向下落的一刻,她回想起他說的話,去民政局能幹嘛?領證?
那他們是要在一起呢,代表他原諒她五年前做過的事了?
許願沒敢問,跟在男人的後面,去了家主題餐廳,靜靜地用餐。
“那個,大叔。”她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去民政局是要和我領證嗎?”
“你覺得呢?”
“應該吧……你是不是原諒五年前我開槍那事了?”
提到這個,男人盯著她的臉,強行壓抑的嗓音溫和低啞:“我不知道。”
包廂裡有一會兒的安靜,許願低垂著眉目,寡淡地笑:“你別勉強自己不恨我,有些感情剋制得越深蘊育的程度越深。”
他微怔,似乎在意外她偶爾能說出哲理文藝的話。
用完餐,他們先回城堡拿了戶口本,許願的戶口也一直在男人這裡,都放在一塊。
去民政局的路上,許願有那麼一刻沖動,要把五年前的事全盤袒露。
她要告訴他,開槍的原因,以及在他倒下後,救他的人不是唐寧,是她。
許願準備說的時候,車忽然停下了。
她看向窗外,民政局就在前面,但車位滿了,男人把車停在了銀行門口。
這一刻她是緊張的。
關靖北剛把戶口本拿出,手機忽然響了,看到是陌生的號碼後便摁掉。
過了會,號碼又撥來。
許願的心情好,就算是詐騙簡訊她也願意去調戲騙子,便替男人劃開了接聽鍵。
“喂,關三少是嗎。”
“你是誰?”
“甭管我是誰了,只需要知道你的女人現在在我手中,限你在一個小時內過來。”
一個透過變聲器而改變的粗獷的男聲傳來,讓車內的兩個人同時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