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臉色白了幾分,卻發出銀鈴般的低笑:“關靖北,你知道的,一個巴掌不夠我解氣的。”
五個手指印很快在男人的俊臉上留下了不淺的痕跡。
他仍是單膝跪著,面上無波無瀾,淡淡地解釋:“那就多打幾個。”
聞言,她又要動手的樣子,他抬頭看了她一眼,淡笑,不急不緩地補充:“打幾個待會就虐你幾次。”
“……”
許願緊咬著牙,任由他的手細細撫摸在腳踝上,並沒有傷痕,看來她躲過了唐寧的熱水。
但男人的眉眼中還是閃過心疼,又很快地消逝。
藥塗好後,他抱著她向臥室走去,平穩地將人放在床上。
末了,他側身將小小的她抱著,口中低喃:“願願,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萎靡的氣息沖進許願的鼻腔裡,她的意識被沖擊得漸漸渙散,啞聲問:“那,唐寧呢?”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可以動她,一分一毫都不可以,懂嗎?”
他像是哄小孩的語氣哄她,可誰都聽得出來那不是哄,而是警告。
救命恩人……
許願的唇角扯出淡得幾無的笑,“她怎麼救的你?”
關靖北頓了頓,在她的上方撐起身子,說話出的熱氣噴薄在她的脖頸,“五年前,你對我開槍後,是她想方設法將我帶到市中心。”
說起以前的事,似乎難以啟口,腦中又有無數的鏡頭浮現,每一幕都令他氣得咬牙切齒。
許願則是在口中低喃重複:“呵……原來你認為,是她救的你。”
“嗯。”他並沒有聽出她語氣裡的嘲諷,低頭啄了啄她的臉頰,“願願,只要你一直呆在我身邊,五年前的事可以一筆勾銷,我也可以放過許家。”
那,還真是感謝你的仁慈啊。
許願終於抑制不住了心中的諷刺,笑出了聲。
他只認為五年前她要殺他,卻不知道救他的人也是她。
他察覺出她的諷刺,聲音沉了下去:“我真的不理解你,許願,你有心嗎,五年前你傷我那麼徹底,現在為什麼又要回來。”
“我真的是因為想你才出現的。”她嘆了口氣,目光十分地哀怨,“既然我可以躲你五年,那躲一輩子又有何難。”
她曾被哥哥丟進軍隊裡訓練過,加上頭腦靈活,躲他一輩子是不難的。
“那為什麼,當初拿槍指著我。”
她愣了愣,“抱歉,這個我無法解釋。”
心裡出現了兩個小人,一個讓她說吧,另一個讓她不要說。
說什麼呢,說她只是迫不得已對他開槍嗎,如果開口解釋了,涉及到他的親人,他會信嗎?
既然不信,那說出去的解釋顯得多麼地可笑。
她的沉默,關靖北也跟著一起,他化心中的憤恨為力道,再次狠狠地要了她。
所有的理智都在這滔天的欲中慢慢褪去,每次伏在她胸口,都要低喃一句:“許願,我恨你。”
她一直都在他的心中,只不過現在長成了一根刺,拔不得又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