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了她?
“許願,唐寧是我的女朋友,你從哪兒借的膽子在我面前打她?”
關靖北沉沉的聲音擊在她的耳膜,音調不高但字字清晰,甚至還有餘力去回味每個字。
以往狡黠的許願良久都沒有反應過來,像個傻子似的,坐在地上。
她幾乎難以置信他剛才推了她,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使她踉蹌退後幾步,腳也毫無意識地踩進了紙簍裡。
導致現在如此狼狽的樣子。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唐寧,妝容精緻的臉很快樂開了花,但仍是委屈的樣子,捂著自己的臉叫疼。
嗲得不能再嗲的聲音,一點點地刺入許願的耳朵裡。
她緩緩地抽回放在紙簍裡自己的腿,面如死灰。
隔著薄薄的衣料感受到地板的冰涼,肌膚的神經末梢都在發冷除了心在疼。
而心裡樂開了花似的唐寧撒嬌似道:“嚶嚶……我的臉好像腫起來了,北,你看看怎麼辦,是不是沒有以前漂亮了?”
“還好。”關靖北答。
“真的嗎,你別騙我,我要是毀容了你會不會不要我。”
“不會。”男人似乎覺得自己再說兩個字太過敷衍,這裡還多了個女人呢,他補充說,“讓人拿冰塊敷敷就好了。”
“不行啦,太冷了,你親我一下更有效哦。”
他們一唱一和的,神色,言語,盡數落在許願的大腦裡,充斥著,血脈幾乎要迸發。
許願緩緩地站了起來,閉了閉眼不去關注他們,正要走,聽到唐寧說:“哎那個誰,你剛才打了我,不應該道歉嗎?”
“是這樣嗎?”許願頓住腳步,不回頭,唇角扯出冷笑,“你平常在街上踩中狗的尾巴,難道也向它們說對不起嗎?”
“你!”唐寧的眼淚上來了,委屈巴拉的看向男人尋求庇護,“她怎麼可以這樣說我。”
關靖北抿著薄唇,神色溫淡:“許願,道歉吧,剛才的事可以當做沒發生。”
男人的話語再一次如鼓抨擊著耳腔,許願像是聽到天方夜譚,渾身僵硬著,回過頭冷冷地睨了眼,“剛才你女朋友故意潑我熱水時,你怎麼不讓她道歉?”
“既然你都說是我女朋友了,我為什麼讓她道歉。”
關靖北頓了頓,好脾氣地一笑,又漫不經心地轉動手中的杯子,“我的女人我寵,天塌下來我擋著,有什麼需要道歉的了?”
他說這話的樣子,像是回到了過去,他把許願捧在手心中寵的樣子。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寵你的時候萬分包容,就是再不講理也會護著,縱容你的小任性。
許願只覺鼻子酸酸的,別過臉,“不管怎樣,你妄想我向她道歉,不可能!”
“不道歉,那許家的事,我們好像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他輕緩緩地道,只像是陳述無關緊要的事,並沒有拿捏人的語氣在裡面。
詫異過後的憤怒,許願緊咬著唇:“你們……好……我道歉,對不起。”
唐寧卻是柔柔地一笑,“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沒聽見?”三個字幾乎是從許願口中擠著出來的,她盯著若無其事的男人彷彿要戳穿骨血似的,“那你,聽見了嗎?”
關靖北仍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狀似忽略掉之前他推她的那件事,沉沉道:“你們的事好像和我無關。”
“回答有,或者沒有,好像不比你這五年來費盡心思找我要難。”
許願說得輕慢,但委實是要把他往岔路口上逼。
片刻的遲疑和大腦幾秒的思索,關靖北微微頷首,不去看她的眼睛,順著之前的腔調低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