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想到了剛才渡邊三郎重複劉清明的那句話。【閱】
他們都是扶桑屈指可數的大陰陽師,許多老百姓不知道的東西,也知道許許多多被塵封在歷史和簡短文字之間的秘密。
他們這群人沒人聽的懂‘相柳重生’是什麼意思,但是,在扶桑,即使三歲孩童都不可能不知道草薙是什麼。
看到這把劍鞘那些神秘的符文和圖案,他們無不感覺一股子來自生命印記最深處的顫慄。
甚至於他們都感覺到他們式神內心深處的強烈不安。
事實上,他們根本就無法理解劉清明話中真正的涵義。他們也不清楚那番話的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渡邊三郎複述的那些隱隱帶著一些威脅的話,讓他們都有種非常強烈的不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油然而生。
看到那些符文和圖案,他們就明白,這是他們永遠也無法理解的較量。
他們此時方才明白,為什麼近百年都從未有任何情緒變化的正名公會如此失態,為什麼正名公會突然對扶桑的政治事務突然發出神諭。
安倍正明起身離開高臺,緩緩走出大廳,穿上大殿外的木屐,佝僂著身子,回到臥房,拿出了自己的魚竿,緩緩走下山,走到洞爺湖邊,放下小凳子,就坐在那兒釣魚。彷彿那些沿海小漁村上了年紀的漁民似的。
旁邊還有許多釣魚的人,有嬉戲的年輕人,也有髮鬚皆白的老者。
看起來一副扶桑這片魚米之鄉安定富足的景象。
“正明公,草薙是否早已不在神宮?”
一個同樣穿著和服的老頭兒緩緩走到安倍正明身旁,把魚鉤甩進屋裡,擺弄了半天,魚兒上鉤之後,他方才衝著安倍正明說道。
安倍正明點了點頭。
“那在何處,你怎麼能這樣欺騙世人,這……這……這如何是好……”
旁邊兒的老頭兒雖說心裡頭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是,此事卻是臉色劇烈的變了變。草薙是扶桑皇權的象徵。傳說中,千年前扶桑能夠統一,全賴草薙現世。若是神宮中沒有草薙,天皇又為何為天皇?為什麼他們還要為天皇效忠?
老頭兒瞬間有種精神世界崩塌的感覺。
“不知,可能在清明兄那裡,也可能在廣闊無垠的扶桑大海之中,也有可能從來沒有天叢雲之劍這些東西,可能,我們聽到的,我們從小就被灌輸到內心深處的東西都是謊言。那些東西只是為了欺騙我們為了一些人效忠,我們還認為那是榮耀,我們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輕啟戰端去,去殺與我們同樣膚色,同樣顏色頭髮,流著同樣鮮血的人,我們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切腹……”
安倍正名淡淡的說道。
“正明公,你說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老頭兒一臉焦躁的說道。
安倍正明沒有說話。
“好吧,我不問了,劍鞘呢?”老頭兒衝著安倍正明說道。
安倍朝著老頭兒的身後指了指。只見那柄褪去了鐵鏽的劍鞘,正仍在草叢裡頭,旁邊還有一堆山羊拉出來的屎顆粒。一條物狗正在舔弄那些羊屎蛋,給劍鞘周圍搞的亂七八糟。劍鞘上也擺滿了羊屎蛋,就像是成了這條小狗的餐具一般。
只見老頭兒臉色劇烈的變了變,轟走了小狗兒,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老頭兒哭了半天,卻是恭恭敬敬的撿起了劍鞘,用手將劍鞘擦拭乾淨,然後用附近的沙土壘砌了一個小祭臺,將劍鞘請了上去,然後恭恭敬敬的磕了幾個頭。
“賀茂兄,清明兄拿個破劍鞘來嚇唬我們,你還真被他給唬住了?我們被他騙了一次,兩次,第三次,我們還要被他嚇唬嗎?不嫌丟人嗎?前段時間,你沒有感應到他的力量突然變弱。”安倍正明衝著老頭兒說道。
“感應到了。正明公,我不管你的事,但是,我要提醒你的是,除了清明兄,尚有其他幾位仙尊。清明兄當年奪魁也屬僥倖。而且,清明兄進了地宮之後,已入魔之象,功力早已不穩。若其他九位仙尊任何一位出手,你該如何應對?”老頭兒淡淡的說道。
“賀茂兄,安社稷,定安危,使黎民富足,我不如君。為扶桑定乾坤,謀萬世之福,君亦不如我”
“草薙歸鞘,相柳重生是何意?相柳又與我們有何關係?”老頭兒說道。
“不知”安倍正明說道。
老頭兒嘆了口氣,帶著自己的魚竿兒和劍鞘緩緩離開。夕陽下佝僂的身子,無不顯示著這個行將就木老者的不安。
“清明兄,扶桑就算是要重歸華夏,也要我贏了你再說。不然,扶桑寧肯在這海外忍受著孤懸空之苦。”
“相柳,相柳~~~”
“清明兄,希望你不要騙我。你要是騙了我,我就真不知道我們是誰,我們來自何方了?”
老頭兒走後,安倍正明就像是瘋了一般,突然癲狂了起來,拿著魚竿胡亂揮舞,時而落淚,時而大笑,時而又張狂無比的謾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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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只是朝著他這邊看了一眼,沒有人認識這位至高無上的正明大師。
這片湖畔,雖說沒怎麼出現過醉漢,但是,突然或者偶爾出現一個也並不足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