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明頓了頓,繼續說道,“我說過要給黑娃和小鬼子報仇的,可是,等我有能力報仇的時候,那些折磨他們的人都死了。竟然死的一個都不剩,呵呵,老天爺真會玩我。要不是我,他們不會死。黑娃說過,他要把村裡最漂亮的寡婦娶了。狗蛋說,他要帶著他的兒子到縣城玩玩。他兒子的小夥伴們隔些日子都會來縣城轉轉。他的兒子卻不能,因為他不在家。他的老婆不敢出來,兵荒馬亂的,要是她被人搶了去,家裡就沒人管了。年邁的婆婆公公,還有孩子。”
曹飛和一群警察有些聽不懂劉清明的話了。
這話怎麼那麼像抗戰電視劇裡的語氣。
餘薇卻也是一陣迷糊,現在他們的戰場上還稱呼島國的人為鬼子嗎?還有,黑娃和狗蛋這樣土的名字這些年也少了。
劉清明嘴裡頭的話讓他都很不理解。
不過餘薇卻也是能理解劉清明臉上那些淡淡哀傷背後的痛不欲生。
她雖然入職的時間並不長。
但是,卻已經經歷過與戰友生離死別的感覺了。
半年前,省城一場劫持事件,她與兩個同事剛好在現場,在營救與歹徒搏鬥的過程中,兩個同事都中槍身亡。其中還是因為提醒她暴漏了位置,被歹徒的狙擊手一槍爆頭。
眼睜睜的看著戰友被刀子捅,被槍打,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折磨,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抱憾死去。
那種感覺,餘薇雖然體味不到,但是她相信,遠比她所感受到的那種戰友犧牲要痛不欲生的萬倍以上。
餘薇看著戰友犧牲的時候,心裡寧願犧牲的是自己。
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夏茵寧淚流滿面,她總算知道劉清明琴曲中那些不想活的念頭從何而來了。
劉清明一臉沉重的說道,“我們現在去中陽山,是時候見見故人了,狗蛋的孫子應該也生龍活虎了。你打電話給老袁,讓他們也過去吧。”
餘薇聽的一頭霧水,“老袁是誰?”
“不是老袁讓你來找我的?”劉清明皺了皺頭問道。
“我的老領導姓呂,也是省公安廳的領導。你說這個老袁是誰?”餘薇說道。
劉清明卻是淡淡笑了笑,說道,“你不用管了,你只需告訴他們,我在中陽山就行了”
餘薇皺著秀眉,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是,她還是給領導打了個電話。
“你手上這手銬,你要一直帶著”餘薇一臉驚訝的問道。
“是啊,這麼多年不見,要是不帶這手銬,不知道狗蛋和黑娃是不是還能記得我”劉清明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