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兒子並不是多話的人,脾氣不算好,但是卻鮮少看到他直接這樣發作,就連上次許婧這麼設計,他也只是將情緒表現在臉上。
“媽你確定有什麼話好好說就能說清楚麼?你覺得好好說能解決問題,為什麼爸留下的那個錄音機,你不願意拿出來?”
“我說了,被我摔壞了……”老太太心虛地回答,聲音卻比剛才小了不少。
“先不說這個。”許寧川扯了扯嘴角。
許婧不知道他們說的錄音機是什麼意思,但是從老太太和許寧川的臉色來看,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那還有什麼?”
“你為什麼要賣掉你手裡的股份?”許寧川的目光一躍,落在許婧身上。
剛才拿杯子摔到旁邊的暴怒,許婧聽他說的是這個,心裡悄悄鬆了口氣。
她以最快的速度想到了答案。
“我打算辭職不在許氏工作了。”許婧深吸了口氣,緩緩回答。
許寧川犀利的視線頓時上射了過去,笑得意味深長。“不在許氏工作?”
“對。”
“就算不在許氏工作,也跟你持有股份不相悖,為什麼賣掉股份?”
許婧冷冷看了他一眼,稍稍露出一絲輕蔑和高傲。“既然這股份是我的,那我如何處理它是我的權利,難道許總也要過問其他股東賣不賣股份嗎?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絲毫不提邵晨明,也絲毫不提被人騙走三百萬,反而是難得底氣十足地反問他過問太多。
許寧川被氣笑了,若非他知道許婧後面做的什麼,他大概真的會被糊弄過去。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許寧川冷冷看著許婧。
她撇開視線,搖頭說沒有了。
老太太在旁邊看著這一幕暗暗心急,她可不懂什麼股份,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啞謎?”她忍不住出聲打算他們的話。
兩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來到老太太身上,許婧吸了吸鼻子,想到自己被騙的三百萬,想到戒毒所的邵晨明,以及面前咄咄逼人的許寧川
當即,什麼都被拋到腦後,她紅著眼眶撲到許老太太的懷裡。
“媽,哪有什麼啞謎?我處理自己手上的東西,他看不過眼。你可不知道許總現在多神氣,直接讓人來堵我,架著我過來。”
許婧跟老太太的關係一直挺好的,尤其是許建國去世之後,出於對父親的補償,原本對老太太十分好的她更是加註到十二分。
因而感情自然也深刻,從年前到年後這麼長的時間,就算是她打電話回家老太太也不跟她說話。
此刻是做戲也是想念,直接撲到了許老太太的懷裡。
看著女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許老太太也拉長了臉。
“寧川,你這樣實在是太過分了。”她覺得兒子就算是再大公司的老闆,也是她的兒子,哪有兒子隨便對母親發火的道理?
許寧川漆黑的目光不見絲毫波紋,冷冷地看著她們母女情深的畫面。
“有什麼事好歹說清楚,許婧又不是犯人,若是被人知道,你叫她怎麼做人?”老太太心裡雖然也生氣許婧的所作所為,但卻沒有完全放棄這個女兒。
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許寧川的臉色露出笑容,劍眉微挑,平添了意思諷刺。
被人知道?
“覺得丟臉?若是被人知道她許婧膽子大到敢謀害自己的親生父親,那才是不知道怎麼做人吧?被人架著走算什麼?”
老太太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許寧川。
“你說什麼?”
而她懷裡原本痛哭流涕的許婧,也猛地噤聲,掛著眼淚的眼睛露出驚恐的眼神,哥哥他怎麼知道?
“媽你想知道得更清楚,怎麼不直接問問許婧?又或者這件事你早就知道,但是並不打算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