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收音機靜靜地被她拿在手裡,想起剛才這裡發出的一系列聲音,老太太心中發顫,卻還是硬著頭皮開啟。
裡面許建國和許婧的爭吵聲愈演愈烈,甚至“哐當”一下,砸了碗的聲音都出來了。
始作俑者是許建國。
“你若是聽勸,認真上學,以後在外地上學死了對你哥的心,我也不會干涉你別的。你若是不聽勸死性不改,別怪我這個當父親的對你狠。你若是執迷不悟,乾脆學也別上了,十八歲成年,我給你找個婆家也不是太難的事情。”
許老太太聽著這下,膽戰心驚。
她不知道許婧的日記裡,到底寫了什麼東西,以至於讓許建國這種脾氣好的人摔了碗碟。
“不,爸你敢逼我嫁人,我就死給你看。我這一生只會嫁給一個人,那就是我哥,我只會嫁給他,我只愛他。”
“你……你……你這個逆女……”許建國的呼吸粗重,許婧的聲音也變為驚慌。
“爸,你怎麼了?你沒事吧?”許婧含著哭腔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你簡直……要氣死我。”許建國的聲音沒了先前的中氣十足,反而是變得虛弱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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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聽得臉色慘白,許婧哭著說要叫救護車的聲音都被她忽略了。
她摳著播放鍵,突然選擇了倒退。
許建國發病的當天,許婧跟他在家,老太太有事回孃家去了,許寧川已經上大學離家比較遠,週末也不經常回來。
而那天,趙薇妍的父親也來過許家,後來許建國出事,是許婧送他到醫院的。
老太太和許寧川到的時候,搶救剛剛結束,正巧醫生出來,一臉悲痛地告訴他們病人已經不治身亡。
“叮”的一下,許老太太停止倒退,裡面還是梅蘭芳在唱貴妃醉酒的聲音。
她繼續往後退。
這一次不是許建國一個人唱京劇的聲音,而是兩個男聲。
只聽到一個陌生的男聲說:“這筆錢,就當是我給你們的家用,你是這個家的頂樑柱,據說一把年紀了,還在外面搞裝修,累死累活的就是為了供孩子上學吧?這裡面有五十萬,最起碼抵你十年的工資了,你拿著,改善一下你家的環境吧。”
“我事先說明,我女兒是不可能跟你兒子在一起的,與其讓你兒子做這種無用功,還不如你這個當父親的親子敲醒他。既然他本身有能力有才華,就該去外面的天空闖蕩,而不是想著抱上我女兒的大腿,靠著趙家好乘涼。”
兩端長長的話語之後,是許建國帶著憤怒,卻還算冷靜的話。
“趙先生,謝謝你今天特地來我許家說清楚這些。此前我並不知道我兒子跟令愛竟然在一起,趙先生放心,門當戶對這個詞,我還是懂的。兒子,我會告訴他,至於這筆錢,趙先生收回吧,我不需要這筆施捨。”
趙呈忠冷哼了一聲,似乎是把錢給拿走了,然後許建國又一個人唱起了京劇,只不過聲音有些失魂落魄。
老太太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上。
“老伴,這個許婧,真的是作孽啊!”老太太抱著許建國的相片嚎啕大哭。
哭了一會兒,許老太太止住聲音,從房間裡出來。
“小張,許婧房間的鑰匙呢,你快點給我。”
三更半夜的,張姨正說怎麼要小姐房間的鑰匙呢,許老太太卻狠狠瞪了她一眼。
拿到鑰匙,許老太太恨恨衝上二樓,不出意料,許婧的房間都是上鎖的。
平日裡張姨進去給她打掃,都是早上許婧起床的那一段時間,老太太也鮮少進入女兒的房間,去也是許婧在的時候。
她開了門,目標是許婧的梳妝檯。
那裡有個大抽屜,但是不意外的,抽屜上了鎖。
而這一次,老太太沒有鑰匙。
“給我那個錘子來。”老太太對站在門口的張姨命令。
“老太太,您這是要?”
“讓你去就去,怎麼那麼多廢話?”許老太太大怒,直接吼了過去。
張姨被罵得灰溜溜地跑了,心道老太太到底是哪裡不對,大晚上的,還打算砸了小姐的抽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