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刀,離他的手腕只有一厘米不到的距離,邵晨明像死魚一樣癱軟在茶几上,額頭上冷汗涔涔,他趴在茶几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他的臉因為上官彥的過度用力,貼在玻璃茶几上已經變形扭曲。
冷汗從邵晨明的額頭上掉下來,留到透明的玻璃水,包括他的眼淚。
上官彥挑眉,緩緩鬆開他,李一的刀子移開,上官彥提著邵晨明的衣領,一個用力,將邵晨明扔到沙發上。
許寧川起身,並不驚訝於他的改口。
“嗯,我等著。”他抬手看了看腕錶,離下班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了。
他還等著回家,跟老婆孩子吃飯。
“這,是個意外,是個意外。”邵晨明的眼睛閃閃躲躲,不敢看許寧川,嘴裡咕噥著,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意外?”
“對,我誤診,被我誤診了,我喝了點酒,那個時候腦門發熱,不知道怎麼回事出了手術室,沒跟你們說這個。”邵晨明含淚痛哭。
用意外來形容,未免太離譜。
上班的醫生喝了酒,這句話傳出去會不會太好笑?邵晨明可不是坐在辦公室裡給人看小病小痛的醫生,他那是實幹,時刻要站在手術室裡面動手術的主刀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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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寧川冷笑,突然一把奪過李一的刀,倏地一下越過,捏著邵晨明的下巴。
“當我傻子?很好糊弄?不說實話是麼?”許寧川直接移動了一下手裡的刀。
親自出馬,他不像李一,將刀放在邵晨明的隔壁上面,而是直接對準他的大動脈。
“你是醫生,知道這一刀下去的後果吧?這把刀,似乎很鋒利。”許寧川淡淡開口,彷彿做的不是殺人的勾當,只不過是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
鋒利的刀口直接抵住大動脈的感覺,能好受到哪裡去?
偏偏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許寧川,變得多話起來。
他的臉英俊無比,表情卻淡漠得讓人遍體生寒。
“我唯一的一次殺生經驗,來自於我的學校。參加一次生物研究,在實驗室裡,每人分到一隻小白鼠,然後將小白鼠殺死。當然不止純粹的殺死,抱包括肢解它的身體,分屍,分離它的各個器官,四肢,旁邊的女孩全都嚇哭了。”
這麼說著的時候,邵晨明以為他就是許寧川手下的那隻小白鼠,因為害怕和恐懼,連褲子都情不自禁地溼了。
李一擰了擰眉,“前門失禁了,上官,你的沙發沒用了。”
上官彥一張臉黑得不像話,他這花了一萬塊才剛剛買回來的沙發,就這麼被一個邵晨明給毀了!
“我靠,丟不丟人?”
邵晨明已經沒了反應,他呆呆地看著許寧川,一下子跪到地上。
“我說,我說,求許先生不殺我,我沒有犯什麼大錯啊。當初,不是誤診,只是我出來的時候忘記說了。我不止喝了酒,在進手術室之前,我還磕了藥。”說完,邵晨明捂著臉,羞愧得難以自容。
眾人的視線變為驚訝,上官彥的動作更快,一把撩起邵晨明的衣袖。
三人在他的手臂上看到一些不算太明顯的針孔,面板下一層淤青。
“真的有癮。”上官點頭。
五年前就嗑藥了,到現在還沒戒掉。
邵晨明含淚繼續說:“那個時候腦袋不太靈光,出去之後,把心臟病的事情忘了告知家屬。”
“我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許先生,令尊來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心臟病發作了啊,我無力迴天,只是忘記將這件事告知家屬了,我知道我有錯,但是許先生,我求你網開一面。”
許寧川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手裡的刀哐當一下,被他仍開。
如果沒有嗑藥,他腦袋清醒,靈感的情況下,或許父親就能挽回。
“只是忘記告知,那你記著逃做什麼?”許寧川冷笑著質問。
“我怕你全部查到,順便查出我染毒的事情,到時候我就會徹底在醫學界呆不下去了。如果我提前離開,我至少還有這個機會,只要不在桐城,就可以了。”
而他現在回來,也是因為毒癮已經按捺不住發作,而他身上的錢財有限。
但最終還是去銀行取了一次錢,然後就被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