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川從醫生辦公室出來,腦袋裡還在想著醫生的話。
一週後,趙薇妍的頭部手術就可以開展。
然而關於失憶的事情,醫生說了跟秦悅兒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的話,告訴他如果記憶對於病人來說並不是好的回憶,就保持這樣的狀態對於病人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至於相關讓趙薇妍想起的。說法也是五花八門。
甚至有一個是身體上的刺激,比如車禍重現什麼的。
腳步還沒回到病房外,就聽到殺豬一樣的叫聲,許老太太當著周圍人的面直接喊:“我兒子是許寧川,你再不放手,我就讓你在這個醫院混不下去!”
那一刻,許寧川的臉是黑的,他沒想到母親會這麼“好心”,在公眾場合宣揚他的名聲。
白衣大褂的醫生被許老太太的話氣笑了,將門狠狠一甩,指著走廊的盡頭。
“這是醫院,你兒子那麼大本事,那就叫他來啊!如果你的兒子是個識大體的人。得知你這個母親在背後抹黑他的臉,估計會被你氣死!若是你兒子跟你一樣,那我倒是無法可說!”
醫生攤了攤手,看向許老太太的眼神滿含嫌惡。
類似許老太太的話,他沒聽過一百,也有九十,但是沒有誰敢真正這樣做,更不要說是一個公眾人物了。
“作為一名醫生。不好好做你的工作,反而指指點點別人的教養,你確定你是醫生而不是人民教師?”許寧川不經意出現,眼睛冰冷無情,像一道利劍猛地射向那個值班醫生。
許老太太一愣。轉身。發覺兒子的視線連一眼都沒看自己。
她不安地捋了捋自己已經亂了不少的頭髮,強扯出一抹笑容。“寧川……”
親親熱熱地叫了一句,剛才的撒潑大鬧都消失不見,彷彿都是大家看錯了眼。
醫生臉色發白,對上許寧川冰冷的視線,動了動唇,半響說不出話來。
許寧川沒打算跟人爭論下去,即便許老太太在外面丟了人,但作為兒子。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挺別人。
“媽,走吧。”許寧川冷淡地說了一句,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身長如玉,風度翩翩。
許老太太心裡發虛,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又出現了,她以為許寧川已經回公司了,才敢衝進趙薇妍的病房,肆無忌憚地說了那樣一番話。
她在後面忙抬腳跟上,一邊走,一邊問:“哎,走?走去哪裡啊?寧川,你稍微慢一點,媽的腳步跟不上。”
許寧川的車子停在醫院大門口,讓許老太太上車。
“這是去哪兒?回家嗎?”許老太太受寵若驚。
許寧川坐在駕駛位上,扯了扯嘴角。“難道媽你還想在醫院鬧下去?”
用鬧這個詞來形容,許老太太認為十分不合適,並且很粗俗。
她不滿地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位置,一邊綁安全帶,一邊說:“什麼鬧?我只是去看了看趙薇妍而已,你別把話說得那麼難聽。我是你媽,你怎麼事事站在趙薇妍那邊?”
許寧川發動引擎,踩下油門,對此不置可否。
若是他再晚一點出現,又或者沒人制止許老太太,這些豐功偉績引來相關的媒體記者,那許老太太就徹底出名了。
看著後視鏡裡他的冷硬臉龐,許老太太猜測他到底聽到了多少。
“寧川,你說這個趙薇妍,還真是夠囂張……”
“媽,我在開車,有什麼事,回到家再說。”許寧川不耐地打斷老太太的話。
到了許家,傭人看到許寧川大白天的回來,還親自送許老太太,驚訝得多看了他們一眼。
進門,許寧川脫掉身上的大衣,在沙發上一放。
他扯了扯領帶,對在旁邊沏茶倒水的傭人說:“都先別忙活,我跟老太太有話要說,你們各自回房間。”
許老太太的心頭不安一跳,還要傭人迴避,這下好像有點鬧大了。
“寧川,沒這個必要吧?”
“聽不懂我的話?還是需要做這份工作的人換一換?”許寧川看都沒看老太太一眼,對著那個沒有任何動作的傭人說。
頓時對方臉色變了,搖著頭否認,並且動作麻利地跟另一個人立刻離開。
許老太太的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將手上的茶杯啪的一下放回茶几,不悅地問:“寧川,你這是做什麼?還對著傭人這樣發火了?這小蘭這幾年在家裡幹得好好的,你不是最喜歡她做的飯菜嗎?”
“再喜歡,也不過是個傭人,如果連我的話都不聽,我請她來做什麼?世界上能做飯的人多了去了,不差這一個。”許寧川冷冷一笑。
“你……”老太太被氣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