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識字。
但是，於奶奶都會拿著成線單翻來翻去的看，拿倒了都不自知。
於皎皎從來不會覺得不耐煩。
聽著奶奶不厭其煩的重複問得了第幾名，考了多少分，她都會一一耐心的解答。
於皎皎摸著肚子，嘴角翹了起來。
有一些沒有被蟲蛀過的傢俱，就保留了下來。
於皎皎伸出手輕輕摸過，眷戀無比。
指腹一片幹淨，顯然這房子一直有人打掃。
於皎皎進了臥室。
臥室裡的床也換過了。連窗戶也重新開過，裝上了玻璃窗。
於皎皎推開窗戶，正對著庭院。
窗戶不是很高，及於皎皎的胸。
她推開了窗戶，人就趴在了窗戶上，托腮而立。
入眼看去的是那院子中間的壓水井。
在沒有安裝自來水之前，城裡的人都靠自家打的井水生活。
後來安裝了自來水之後，於奶奶還是喜歡用這壓水井裡的水。
她說這裡面的水才是真正的好水，冬暖夏涼，清澈香甜。
於皎皎在床邊坐了下來。
床上的被套也是全新的，裡面的棉花被隱約還能聞到陽光的味道。
顯然也是剛準備不久的。
床頭櫃前放著一張相片，是於奶奶的相片。
相片有一些年代了，是她去錦城之前和於奶奶的合照。
於皎皎看著相框裡的於奶奶和她。
那時的她只及於奶奶的胸。
怕是現在，她比奶奶還高了。
於皎皎伸出手摸過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的於奶奶，嘴角帶笑，輕輕道：“奶奶，我回來了。我和阿城帶寶寶回來了。以後，我會時不時回來的。”
胸腔鼓鼓的，鼻子也有點酸酸的，眼睛澀澀的。
可是沒有眼淚。
她不會哭，這有什麼好哭呢。
阿城這麼有心的佈置這些，她應該笑著才對。
尤其是現在有了肚子裡的寶寶們。
於皎皎仰頭，揚起一個燦爛的笑臉。
窗戶外，顧森城的身影一閃而過。
他站在那裡看了於皎皎一會，手上還拿著剛洗了一半的青菜。
於皎皎突然就安靜了，他很怕於皎皎一個人在屋子裡觸景生情而流淚。
可是，看到她嘴角的笑容，顧森城放心了。
皎皎，果然是不會讓他失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