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皎皎在車上就睡著了。
到了越園，顧森城喚她：“皎皎，到家了。”
於皎皎睜開迷濛的睡眼，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道：“好，阿城，我好睏。今天晚上不要鬧我了，行不行？”
到了樓上，洗了澡，於皎皎連頭發都沒顧得上完全吹幹，倒下去就睡著了。
當顧森城也洗完出來的時候，就發現於皎皎背朝著裡面，睡得很沉，淺淺的呼吸平穩的傳了出來。
顧森城上嘴去啃咬她的耳朵，往常於皎皎就會躲著，嬌笑著。
可是這會，於皎皎睡得很沉。
顧森城鬧得過分了點，她也只是不耐煩的嘟囔了一句：“阿城，別鬧了，我要睡了！”
顧森城低頭看著睡得沉沉的於皎皎，眼裡的情意讓人看了心驚。
到底，他還是沒有鬧她，幫她把頭發小心吹幹之後，讓她香甜的睡去。
顧森城將她往自己懷裡帶了帶，擁著她一起入睡。
說出去可能讓人難以置信。
向來淺眠的他，只要擁著於皎皎，他就可以安穩入睡。
於皎皎身上獨屬於她的氣息，彷彿上好的催眠藥一般，抱著她，什麼都不做的話，他的睡意就會自然而然的襲來。
於皎皎能感覺到顧森城的親吻，能感覺到顧森城最後也安靜了下來，也能感受到讓她心安的懷抱。
但她的眼睛睜不開，像灌了鉛一般。
於皎皎覺得自己似乎又夢見了顧森城小的時候。
不過跟上次的夢不一樣，上次是六歲的顧森城在哭泣。
這一次的顧森城是兩歲左右的年紀，長得又漂亮又可愛。
面板白白的，丹鳳眼又黑又亮，薄唇粉嘟嘟的。
見到於皎皎，他笑了，笑起來讓人覺得全世界都是美好無比的。讓人的心為之一軟，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他。
於皎皎沒想到，原來阿城小的時候長得這麼可愛啊。
見於皎皎過來了，小森城伸出手來，奶聲奶氣的道：“抱抱！”
於皎皎伸出手去，卻抱了個空，整個人也向前撲了過去，失重的感覺傳來，於皎皎突然被驚醒了。
室內一片漆黑，只有床頭櫃前的液晶鬧鐘發出微微的光，顯示時間是淩晨兩點。
於皎皎偏頭看了下時間，夢醒了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她翻了個身，面向顧森城。
顧森城在黑暗中本來緊閉的雙眼，此時突然睜開，眸子精亮，看不出來睏意。
他伸出手，摸了下於皎皎的臉頰，聲音因為剛睡醒的原因，帶些嘶啞：“怎麼了？做惡夢了？”
因為眼睛睜開，適應了黑暗中的視線，就著鬧鐘的些微夜視光線，於皎皎怔怔的看著顧森城。
可能是夜的關系，他的眉眼看起來無比柔和，他的眼睛彷彿在黑夜中發著光。
於皎皎搖了搖頭，伸出手，頭埋在他的胸前，伸出雙手雙腳，整個人如八爪魚一般緊緊纏在了他的身上。
“阿城，我夢見你小的時候了，你小時候十分可愛。阿城，如果不是後來的事情，阿城你……”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如果不是後來顧老爺子的一意執行，也許顧森城按著小時的個性發展，應該是會成為眉目英俊，性格溫潤如水，舉止彬彬有禮的世家貴公子吧。
這樣的顧森城，應該會更得女人的喜歡。
那樣的他，跟南宮微也好，跟其他名門小姐也好，應該都是絕配，就輪不到她了吧？
暗夜裡，惆悵的情緒來得很快，似水一般蔓延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