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的兩隻眼睛的確是瞎了，但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兩隻眼睛猶如兩個黑洞一般，裡面空落落的，連眼球也沒有。讓人更覺得恐怖的是，眼眶周圍布滿了一條條如細線一般的傷痕，甚至有些皮肉還微微凸起，像是一條條蚯蚓一般。
燕慕容雖然沒看見過這種情況，但從眼眶周圍的傷疤也能判斷出，老頭兒的這雙眼睛是被硬生生的挖下去的。
“二十年了。”老頭兒沒有動，卻自言自語了起來，像是在對燕慕容訴說。
“二十年了，你是第一個看到我樣子的人。”
“你還怕看不成？”燕慕容嗤笑的說道。“別告訴我看到你真面目的人都要被滅口。”
“是的，你必須死。”老頭說道，聲音裡聽不出一絲感情，冷的讓人渾身顫抖……這種感覺，就好像大冬天去了北極，然後脫光了衣服站在風口上吃著冰淇淋，吹著電風扇，還淋著冷水一樣。
“好吧，你還真幽默。”燕慕容一邊警惕的盯著老頭兒的每一個動作，一邊拿他開涮。
“像啊，真像啊，哈哈。”老頭兒突然大笑了起來，用他那雙“眼睛”打量了燕慕容一陣，說道。“尤其是必有其徒……你這性子，跟你那師傅簡直一模一樣。不錯，真是不錯，我殺不了你師傅，殺了你，也是一樣的。”
“你有病吧。”被老頭那黑洞洞的“眼睛”盯的有些發毛，燕慕容撇嘴說道。“你跟那老頭子有什麼仇找他就對了，大半夜的攔著我做什麼。”
“有病？”老頭一愣，接著就笑了起來，那笑聲卻是悽慘無比。“哈哈，是啊，我是有病，我這雙眼睛，就是你師傅的傑作……怎麼樣？是不是很嚇人？哈哈哈。”
老頭子幹的？
燕慕容一愣，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剛剛喊在想，到底得變態到什麼程度才會做出這種活活挖去別人眼睛的事情，感情說來說去，他這雙空洞的雙眼，還是拜老頭子所賜。
“喂，我都說過了，你跟誰有仇就找誰報仇去。”燕慕容急吼吼的叫道。“我可以告訴你老頭子的地址，你去找他報仇吧，好不好？”
“我會的。”老頭兒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過，你傷我徒弟，我現在也要殺了你。”
“我什麼時候傷你徒弟了？”燕慕容一臉莫名其妙。“靠，老頭兒，你說話靠點譜行不行？……咱倆又不熟，我要告你誹謗的話可是一告一個準。”
“我徒弟是常曉鵬。”老頭兒淡淡的說道。
“原來是那個醜家夥。”燕慕容一愣，就笑了起來。“這倒是沒錯，我是傷了他……說實話，你們兩個還真挺般配的。”
“死就死吧，不過，我能不能有個請求？”燕慕容商量著問道。
“說，我滿足你。”老頭兒似乎對燕慕容的表現很滿意，竟然點頭答應了下來。
“告訴我你是誰吧。”燕慕容說道。“就算是想讓我死，也好歹讓我做個明白鬼不是？”
“呵呵呵……”老頭兒詭異的笑了起來。“小子，聽好了，老夫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莫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