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庭玉能說出這樣的話,的的確確是把白子芩給驚到了。
這嶺南的商業氣息,竟把一代才子燻壞了不成?
白子芩有些擔憂地喚了一聲:“庭玉?”
張庭玉十分激動:“姑娘,這是紀世南!紀夫子!”
白子芩疑惑:“家裡不是已經有個紀夫子,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不過這個紀世南?哦,對了,淮清書院的山長是叫紀世南,她當時還代紀世東夫子去拜訪過他,還沒見上,如今是來了嶺南了,齊國的大儒來嶺南交流學問來了?
“這事兒,你先別跟咱們家紀夫子說,等我看看情況!”白子芩叮囑張庭玉。他們兄弟相見,白子芩自然不會阻攔,不過,她可不想這紀世南把紀世東拐回齊國去,學子們正是備考的關鍵時期,這個時候,不能沒有夫子。
張庭玉臉紅撲撲的,是難掩的興奮。大儒啊!有生之年能見大儒是何等的幸事!
“你回去好好準備考試,別想別的!那《群書治要》我會多買幾本,於你們考試有用!”這紀世南於學子們倒是瞌睡時送枕頭,但于田妞倒是搶銀子的人。
……
一大早,白子芩被吵醒,她沒有睡飽,起床氣正沒處發。
早飯還沒吃完,就被拉去了學堂。
問明前因後果,白子芩不耐煩地吼道:“滾,滾,滾,都給我去錢塘縣考試去!等什麼等?”
面對白子芩的怒火,學子們很有默契地後退一步,張庭玉就這樣站在了最前面,他只得拱手道:“姑娘,還是再等等吧,謝縣令已經上書了,沒準,今年嶺南能開科取士!”
紀夫子捋著白鬍子不以為然:“小子天真!皇帝不要面子的嗎?”
如今這嶺南,富的流油,別說水果稅,光是那珍珠稅,就可以抵一個錢塘縣了。估計這會兒平京那些老傢伙們正琢磨著一年後怎麼把嶺南收回去呢。
這東西借出去容易,收回來嘛,可就難嘍!得問問嶺南人們願不願意。
想到韋明暢那老傢伙愁眉苦臉,紀夫子就開心的眉開眼笑,
“一個不許落下,都趕緊走!田妞在戰火紛飛之時跑前跑後,為了安頓好你們,在錢塘花了十錠金子給你們買的宅院,可如今呢,閒置多年,你們說,你們對得起誰?”
白姑娘開始反問的時候,那就是真怒了,大家都縮了腦袋。
田妞本來是來給學堂送早飯的,看白子芩在訓他們,本來不想說的,可那些小學子們一個個求助的眼神,她不免心軟了,插了一句:“其實,那宅院也沒空著,租出去了,如今這本金都收回來了。再說,當時你安排了人護著我,安全的很!”
那有什麼戰火紛飛那麼危險,說得好像她跟逃難的流民似得。她一到錢塘,就憑著信住進了總兵府。夜軍打到錢塘的時候,她已經買好宅子回到山奈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