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飽喝足,回到天香樓。
誰知齊天裘已然離去!
朱菝羯眉毛一挑。這是怕了?
可以理解。
要是有人告訴他要在他身上開四刀鍥三顆釘子,他也不幹的。
“我家主人決定醫治,這是簽好的同意書,請神醫收好!”僕從恭敬地遞上同意書,白子芩看了一眼,中人也簽好了,齊天裘這人辦事爽利。
僕從又道:“我家主人需回家告知家人,這是我家主人留下的書信,明日會有車馬在此等白神醫。”
“如此甚好,那我也告辭了。”白子芩拿了書信,掃了一眼,給了朱菝羯。
說要換一個地方看病,做完手術之後就不來回走了,就地休息。這也無可厚非,很妥帖。還要求一個月內,讓神醫上門診治。這個要求也不算過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在這淮陽待一個月罷了。
她本想著等蒙天義揪出那幕後之人,她就回嶺南。
走一步看一步,這病反正要醫的。
“這是我家主人預付的藥費,主人說了,萬望神醫收下,淮陽居大不易!”僕從託著一盒銀錠。
這人出手,果然闊錯。
白子芩拿了一個銀錠,然後合上蓋子:“一個就夠了!”
僕從嚇得臉色發白:“請神醫可憐小的性命!”
這……當差的完不成主人交給的任務,沒好果子吃啊。這在那裡都一樣,白子芩也不為難他,點了個頭。
朱菝羯接過盒子。
僕從這才歡喜地告退。
回程路上,白子芩決定逛逛這淮陽城,朱菝羯自然是跟著:“石榴別院!要不要我先去探探?”
白子芩搖頭:“不用,左不過是去醫病,人家身份擺在那裡,有些守衛也是正常。你去,反而落了下乘。”
“可,若是陷阱呢?”朱菝羯可不想再看到她滿身是血地被關在囚車裡。更何況這些時日,蒙天義那傢伙每日耳提面命,煩死了!以前還把他朱菝羯當個朋友,現在都快變成他的下屬了。估計在他眼中,他朱菝羯跟雷、雲、雨、電那四位護法是沒差別的。
“齊天裘的眼睛很乾淨。他的眼中或許有權謀,可生在皇家若沒有點權謀之術,怕才是不正常。裕王這個兒子想要的,應該不只是錦衣玉食這麼簡單。可他就算有什麼,也是陽謀,而不是陰謀,所以,不用去查。”經過兩次見面,白子芩反倒更想治好這個齊天裘。無論將來如何,有這一份情面在,以後見面好說話。或許將來阿青能用上也說不定,畢竟阿青要走的路跟她是不一樣的。
前路書聲朗朗!
“告子曰:‘性,猶湍水也。決諸東方則東流,決諸西方則西流。人性之無分於善不善也,猶水之無分於東西也。’
“孟子曰:‘水信無分於東西,無分於上下乎?人性之善也,猶水之就下也……’”
白子芩辨認匾額,只見上書“淮清書院”四個大字,用的古隸體。
“淮清書院是淮陽最大的書院,也是伏羲大陸最大書院。說起來,這書院的山長跟你還有幾分淵源。”朱菝羯手中捧著她剛給小豐買的炒栗子,拎著天香樓的天香醉,在書院門口陪她站著,十分突兀。
“跟我有淵源?齊國的大儒?”白子芩對文化人是很崇拜的,不過齊國的文化人,她好像不認識啊。
朱菝羯提醒了她一下:“紀夫子!”
“哦,對,對,對,紀夫子是紀家人,紀家是齊國的大儒世家,書香門第!你這關係可套得有些遠。”
“不遠,承天書院的學子也有來淮清書院學習的,學完之後還回白青國。”對主人進行俗務引導的任務,任重而道遠!
“留學?”這個好啊,伏羲大陸原來這麼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