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芩一摸眼睛,矇眼布不知何時已然不見了。
而她此刻確實是用眼睛在看,無需藉助任何外物。
“能看見了!”白子芩感覺騙了他這麼久心中有些不好意思,少不得拍了一句馬屁:“你……果然氣宇軒昂,丰神俊朗!”
蒙天義看她難得露出羞捻的模樣,嘴角一勾:“子芩天人之姿!在下日後怕是要多費些力氣了!”他輕撫她眉間多出來的淡粉色鳳凰印記:“你眉間這印記倒是與你十分相配。”
“印記?”白子芩摸了摸眉心,平坦光滑,並無異樣。此處又沒有鏡子。
“是一隻凰,三尾在上,頭在中,翅在下,很好看!”
“完了,不會被人抓去當妖怪燒了吧?”
“怎會?”
“不行,我還是得掩一掩,省得麻煩。”白子芩急著去翻檢她入水之前胡亂解下的零碎,將荷包收好,找到一條黑色矇眼布帶,戴上之後,與之前一般,竟無異樣,白子芩心中一喜,如此便好,復明之後,還是一雙好眼。
“知你看不看得見都行動如常,可你如今眼睛能看見了,不如換成白色絲帶,更透亮些。”蒙天義挑了一條白色的。
白子芩想想也對,點頭。
他替她繫上。
“那些火凰花……”此刻白子芩才注意到,潭邊的一片火凰花竟然盡數枯萎了:“我做了什麼?”
這奪天地造化之物,莫不是因為自己……“可還能挽救?”
蒙天義搖頭!
“或許小豐知道,你快把他弄醒!”白子芩急了,推了蒙天義一把。
往日,她這勁道肯定是推不動他的,而今日確是不同,她竟把他推到了。蒙天義也是一驚。
“你沒事吧?”白子芩呆呆看著自己的手。
“沒事,子芩不著急,等以後我慢慢教你控制自己的力量!”蒙天義起身,不僅不生氣,還好好安慰她一番,方才去解開小豐的穴道。
小豐迷迷糊糊地轉醒:“我這是怎麼了?中毒了嗎?”
“你沒事!花有事!”白子芩拉著他走到潭邊。
小豐睜大眼睛不敢相信,邊哭邊喊:“完了完了,我們把火凰花弄死了。你們做了什麼?”
他們做了什麼,這個問題很複雜,不是他一個七歲的孩子可以聽的。
白子芩硬著頭皮道:“摘了三朵,解毒用了一朵,還剩下兩朵。如果把一朵種回去,可能活?”
“讓我想想,以前婆婆怎麼說來得。”小豐撓著頭髮,皺著眉頭:“火凰花有花無果……”
小豐嘀咕了許久,在白子芩等得以為沒有希望的時候,他支支吾吾道:“……我想起來了,婆婆說,把花的藥力再傳給火凰花,還需要和著一滴什麼女子的什麼什麼血……我記不太清楚,要不我們回去問問婆婆。”
“來不及了,它正一寸寸往下枯萎,等枯到根部,怕是無力為天了。死馬當作活馬醫!”白子芩對力量的控制不精純,取出一朵火凰花,看向蒙天義:“你來!”
蒙天義點頭,以水之力淬出火凰花的藥力,白子芩擠出指尖一滴血,兩者混合之後滲入枯萎的花莖……
等了一盞茶,“沒動靜!”
悲催了,不靈……怎麼辦?
蒙天義輕拍她的肩膀:“你已經盡力了!”
“哥哥姐姐,你們快看!”小豐手指所指之處,枯萎的火凰花再次豔麗起來,更多長出了兩叢:“成功了!哥哥姐姐太棒了!”
“總算活了!小黑趕緊找出口!”白子芩總算鬆了一口氣,剩下最後一朵火凰花收好,看著那一大片火凰花,開得異常豔麗,該出去了,萬一天黑了,待在山裡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