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連連擺手:“那不行,還是留著吧!我還等著你實現你的諾言,振興少林!”
“你救了他,還怕不能振興少林?”白子芩指了指蒙天義。
“一人之力?”大師表示懷疑。
“大師如何能小看人?你不是也憑一人之力養著這一山之人?”
“不是小看人,就是擔心他不是振興少林,而是毀滅少林!”哎,他如何不知道這人的身份,是福是禍還不一定呢!
這話白子芩不好反駁,不得不說他的擔心不無道理。“那大師多收幾個俗家弟子,最好是又傻又多錢的!”
大師一拍大腿:“這個主意不錯!”
“行了,主意出了,病治不治?”
“治,治,治!老衲還等著看少林振興的那一日呢!”
白子芩用解剖刀劃開那顆紅痣,用鑷子夾走半陷入他肉中的蜱蝨。再擠出一些血。無塵大師正襟危坐,紋絲不動。白子芩佩服他的毅力,跟他聊天以轉移他的注意力“大師,你該換個名字。”
“小姑娘,你又想說什麼?”聽起來似乎不是什麼好話。
“朱菝羯第一次說起你名字的時候,我還以為大師是個紅塵世外,法相莊嚴的得道高僧。”
“嗯,確是這樣沒錯!”
白子芩不期然,他這樣接了一句。果然,無塵大師就是無塵大師,深知過分的謙虛就是虛偽的道理。可這皮是不是太厚了一點,怪不得能在脖子上養只蜱蝨。
“大師,出家人不打誑語!”
“老衲深以為然!”臉皮東西自然是越老越厚!
哎,白子芩放棄糾正大師的狂傲,直接道:“這名字真的配不上大師!大師不若叫有塵大師更為貼切。”
“小姑娘,出家人那裡有什麼名字,老衲法號是師父取的。師父是這世上最瞭解老衲的人,孤高自許,目下無塵!”
“孤高自許,目下無塵!”這樣一說,倒確實是有點。
可是:“你們佛祖不是說過,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可你這般不修邊幅,這般邋遢!連蜱蝨都在你身上安家了!這次是除了,以後再惹了蜱蝨,大師怕是要成瘋和尚,傻和尚了。”蜱蝨帶的病毒容易致人患腦膜炎,不及時治療,輕則瘋癲,重則性命不保,
“老衲法號無塵,又不是出塵,邋遢一點有什麼關係?再說,佛祖說的是心淨,又不是身淨。小姑娘不要混淆視聽!老衲還沒傻!至於這蜱蝨,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南無耳彌陀佛!
白子芩掰不過他,放棄!傷口也處理好了,氣呼呼地收拾東西。
“小姑娘,你這治病救人的器具甚好!”大師眼饞她的手術器械!
“大師不覺得我這小施主的醫術也甚好?”白子芩趕緊手腳利索地把她的寶貝藏好。
“小姑娘,你還小,莫學我!”說完,無塵大師哈哈哈大笑。
白子芩指著蒙天義,不死心地問道:“真的沒有辦法了?”
無塵大師神秘一笑:“世間萬事皆有因果,今日果,昨日因。今日因,明日果。小姑娘看開一些,那施主沒準明日就好了。”
無塵大師說的明日到了,可是蒙天義依然沒有好。
明日復明日,直到兩個月後,蒙天義還是沒有好,不過行為舉止從四五歲到了七八歲。
蒙天義依舊如一個孩童一般粘著她,最難熬的是夜晚,自從打雷那夜起,他就再沒有一個人待著過。
白子芩心知他只是個孩子,不會對她做什麼,可這裡是少林啊,厄米豆腐!
每晚,她都要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省得他再碰到她,再問奇奇怪怪的問題。
時間一日日過去,蒙天義變化不大。倒是朱菝羯出了洗髓洞,脫胎換骨,連臉上的疤痕都淺了幾分。
朱菝羯的武功終於在五年之後精進了,自然心情頗好,搶了無塵大師的一份吃食,對忙著寫寫畫畫的白子芩道:“你答應了大師要振興少林,這地方我熟,帶你四處轉轉,你好想想切實可行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