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繼續沿著甬道往裡走,越往裡走越寬敞,甬道的盡頭是一間圓形的地窖,牆壁上有一盞微弱的油燈。
朱菝羯鬆開牽著白子芩的手,快速在地窖內搜尋了一遍,回到白子芩身邊輕聲道:“沒人,我也沒有感覺到活人氣息!我們趕緊出去。”
白子芩心道:不對!按剛才在外面的探視,就是這裡沒錯!可為什麼黑乎乎的都沒有呢?
“等一下,我再看看!”白子芩換了一條矇眼帶。這下看清楚了,就是這裡沒錯,蒙天義正在中間躺著。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房間的中央道:“這裡!”
朱菝羯疑惑:“什麼都沒有啊!”
白子芩也迷糊了,難道是海市蜃樓?幻覺?
不,不對!“有沒有什麼陣法可以把人或者物掩藏起來?”
而伏羲大陸之上最精妙的陣法則掌握在鳳衛手中,而朱雀門是百年前才從鳳衛分離的。
於鳳主而言,朱雀門是一把利刃,不論讓他們上戰場還是暗殺都不在話下,作為朱雀門的門主,排兵佈陣是基本功,而殺陣和隱藏陣更是基本的陣法,朱菝羯自然知道:“有倒是有,可就算陣法可以把人或者物掩藏起來,可生人的氣息是無法掩藏的。”
“不管這些,進都進來了,你把陣法解開,看看他們藏著什麼!”白子芩相信她自己的眼睛,定然是有什麼,要不然何以用陣法掩藏。
朱菝羯開始破陣,白子芩開始慢慢咀嚼朱菝羯說得沒有生人氣息這話,他前後說過三次,想來是不會差。那她看到的蒙天義,難道已經……
不!不會的!
他是她在伏羲大陸的第一個病人。
他是她這兩輩子加起來第一個第一次見面就心生漣漪的人。
他是她第一個就算不守在她身邊,也時刻關注她的人。
他也是她這兩輩子加起來第一個親吻她的人。
他不能有事!不能……
可白子芩心裡沒底。
朱菝羯不知道鼓搗了些什麼,忽然黑色的牆壁縮排去一個口子,而後,只見地窖內不知名的黑色物質向兩邊拉開,就彷彿舞臺上拉幕似的,漸漸露出地窖內的本來模樣。
“這隱藏陣法,很像刺梅教的手法!神秘詭異還暗藏殺機,幸虧我……”朱菝羯還想自我表彰一番,看白子芩此刻似乎完全沒有再聽,他就閉嘴了。
她迷憫呆愣,站立的角度,似乎已經被地窖正中那個臉色慘白的人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朱菝羯見到這情形也是一愣,竟是熟人!
趕緊上前探了探蒙天義的鼻息,對白子芩搖了搖頭,想到她看不見,再補充了一句:“沒有氣息了。”
再看他周圍,還有九名少男少女以圓形輻射狀的怪異排列,脖子上有劍痕,一劍斃命,鮮血流入石板的凹槽之中,形成一幅詭異的圖案,朱菝羯神色凝重,道:“這是婆娑咒!”
“婆娑咒?”白子芩緩過神來,走上前,蹲在蒙天義身旁,執手切脈:“什麼是婆娑咒?”
“娑婆訶六意:成就,吉祥,圓寂,息災,增益,無往。而婆娑咒則是成就娑婆訶的咒,行咒時,需九名少男少女為犧牲,並一名精壯童男子的鮮血為祭!等這些血肉腐化覆蓋祭臺,婆娑咒就成了。”
白子芩怒:“什麼婆娑咒,聽起來冠冕堂皇,只不過是用佛家的善來掩飾他們做的惡罷了,真是諷刺!”
他們果然放幹了蒙天義的血,她迷迷糊糊聽到那些話都是真的,可是,怎麼會呢?那明明是他的母親,虎毒不食子。
還是他們連她的母親一起殺了?如果是,這裡沒有中年女子的屍體,想要安葬都不可能。
“就我們兩人帶他們出去比較困難,就地挖坑把他們埋了吧!入土為安。”
白子芩出離憤怒,壓著脈搏的手指捏緊。
她手指抖了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