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芩取了乾柴,用火摺子點了火,待得濃煙散了。就近折了柳枝穿了包子,烤到外皮淺淺一層金黃,遞給夜子涵。
咬一口,口齒留香,本就很餓,味道更鮮美:“真好吃,許久未吃姐姐做得食物了。”
白子芩一笑:“這是醉仙樓大廚的手藝!”
夜子涵含糊一句:“烤過之後更好吃!”
白子芩明白,他這是餓的,心疼不已,把竹筒裡的水給他,叮囑他慢點吃。
朱菝羯原本不怎麼餓,看他吃得這樣香,再被這香味一勾倒是食慾大增,他不怕燙手,隨手從柳枝上拆了一個包子吃。
白子芩對那三名鳳衛道:“你們也來吃點!”而那三人聞著香味,看著眼饞,卻還是沒有動。
“我們吃,你別理會他們!”這烤包子實在好吃,朱菝羯一個下肚,第二個上手。
待得吃飽,白子芩才說起正事,因前頭朱菝羯去撿柴禾時與夜子涵聊過幾句,她便直入主題:“以前是不想生事,所以一味忍讓退縮。現如今,事兒總是一件接著一件的來。避是避不開的了。既如此,索性來個破而後立!只是怕是要苦了嶺南百姓,兩軍士卒。”
朱菝羯含笑點頭:“不破不立!想要還百姓朗朗乾坤,這仗嘛,的確是應該打一打!”
“你這話說得,子涵前些日子的仗是白打的嗎?”白子芩斜乜了他一眼可惜朱菝羯看不到,白搭!),這個主戰的,按他的性子,怕是定要將這天下攪和得天翻地覆不可。
朱菝羯坦言:“那可不是白打!按我最初說得,直接拿下嶺南不就好了嘛,何必跟那白帝如此囉嗦。白大夫以後還在嶺南,不過是在你夜太子的治下,豈不安生,我早說過!”
“確是我顧慮太多,束手束腳!”夜子涵道:“我只是不想真的跟白青國大大打起來,畢竟自己家裡還有一隻狼。”
這一點朱菝羯豈會不知,所以才沒有使力逼他。
白子芩明白夜子涵的苦衷,他若是真的跟白青國大打出手,桓王豈會袖手旁觀,到時候是一番怎樣得景象,還為未可知:“這仗怎麼打,的確是一門學問。”
朱菝羯已經聽到有人朝這邊來了,快刀斬亂麻:“什麼學問不學問得,就按你在醉仙樓說得,讓謝長風放水,取了這嶺南。這主意就很好!那白帝老兒,我來摁著。”
能摁著白帝?夜子涵驚道:“你……你是……”可沒聽說白帝有成年的兒子和叔侄兄弟啊!
朱菝羯就知道他想多了:“千機門在我手裡!”
日前獲悉他與千機老人有機緣,原以為是離火公子的偶遇,沒想到:“千機門?你還是千機門的門主!”
朱菝羯點頭。
白子芩疑惑,這年頭時興兼職嗎?
朱菝羯道:“他們來了!”
白子芩看到遠處奔馬揚起的塵,想的是,若不是有朱菝羯的雀兒,此刻就算奔馬趕到此處,夜子涵怕早就入了謝長風的營帳。
謝長風這人,對白青國忠心耿耿,豈會放過夜國的太子。想到此處,不由得心中一寒。
謝長風是心繫百姓之人,要他開啟門戶,讓夜軍入嶺南,怕是十分艱難。
原本覺得可以說服謝長風放水的信心,頓時矮了:“我是那裡來得自信,居然覺得自己可以說服謝長風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