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過去了三個月,朱菝羯已經能站起來了,不過還是邁不開步子。想要會走路,那還需要做康復練習。就跟孩子一般,得一步一步來。
白子芩看他的病情有起色,其實挺高興,看來用藥是對症的。她鬆了一口氣,自己的判斷果然沒有錯。
現在白子芩去打鐵鋪,千年冰塊臉的老韓頭都是笑臉相迎的,這讓白子芩受寵若驚。
照例給朱菝羯送了藥,過了一遍針灸,白子芩就回家了。
老韓頭看著自己東家面紅耳赤,憋的難受,趕緊道:“少爺,洗澡水準備好了。”
朱菝羯把自己浸入浴桶裡,他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白子芩是個盲醫沒錯,可畢竟是個女的,每次針灸之後,聞著她身上淡淡的竹葉清香,他的身體就不受他控著。最可惡的還是,礙著她那可能是鳳凰血脈的身份,他還不能把她怎麼著了。
他這樣子,難道真是該娶妻生子了嗎?
她曾說過好話只說一遍,可最近倒是經常唸叨讓他娶妻生子,每次給藥就要念叨一次,也是個囉嗦的。
好在她的藥還算管用,他現在已經能控制自己的腿腳了。沒有人在跟前的時候,他能站起來走幾步,練武也已經沒有了妨礙,真氣能流轉全身。有人在的時候,他自然是一步都不能走的。
無論最終的醫治結果是什麼,他必須是隻能坐在這椅子上。為了對得起她的醫術,他把這個結果改成能偶爾站一站,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如今這腿是治的差不多了,可這身體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這涼水澡都壓不住了。
得找點事情轉移轉移注意力,朱菝羯問老韓頭:“桓王的銀子都付了嗎?”
老韓頭回道:“少爺放心,銀票都兌換好了,只多不少。桓王在這方面是大方的。”
如果把這次買賣的利潤給她當報酬,她會不會樂開花,她是個喜歡錢的。怎麼又想到她了!她是不能肖想的。
他掬起一捧涼水潑到臉上,水滴落而下,一洗他稜角分明的臉,他又問:“他們那邊現在是個什麼局面?”
老韓頭撓了撓腦袋:“這個桓王也不知道是精明還是蠢,大好的局勢不懂得把握,如今反倒成了雙方僵持,探子來報說是準備和談。他佔了夜瀾國中間的大半領土,看如今這架勢兩頭的領土應該是不要了。”
朱菝羯笑了:“他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他這是想讓老皇帝守國門吧!夜瀾國與北滄國交界之地惡山惡水,沒有什麼糧食產出不說,還要時時防著北滄國的進犯。
“夜瀾國與這白青國交界的嶺南,民生如此彪悍,糧食產出也沒有夜瀾國中土多,他怕是不屑一顧,也省得跟白青國交惡。
“我們四國國土地貌雖不同,大致地形多多少少卻是相似,都是圍著齊國的長弧形。
“他這樣把老皇帝隔成兩頭,倒是叫老皇帝首尾不相顧。打得是慢慢耗死老皇帝的主意。”
老韓頭急了:“那原本說好的夾擊白青國這事兒,他豈不是要賴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