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會結束,村民們這一年的荔枝賣得盆滿缽滿,這是以往不敢想的。剩下的荔枝風乾,待過些時候,能託南北貨行北運。
能得到這樣的結果,村民們自然是喜不自勝。
白子芩大大方方收了村民的謝禮,用這些錢給學子們買了筆墨紙硯。
而她自己,自然是迴歸到每日三白堂坐診的日子。
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地溜走,白子芩很喜歡這種平淡而充實的小日子。
閒下來的時候,她還能坐著發呆,看街上人來人往。
“白大夫,求您快去我家看看我夫人!”元荔鎮上的李員外著急忙慌地跑進三白堂,什麼男女之防,什麼排隊規矩都不管不顧了,拉起白子芩就要往外走。
“李員外,你莫急!先把事情說清楚!”白子芩安撫滿頭大汗的李員外。
“怎能不急啊,白大夫救人如救火,你再晚一步就要一屍兩命了!”李員外抓著白子芩的手都是發抖的。
白子芩這才聽明白怎麼回事:“李夫人難產?李員外,你先放開我,我得拿藥箱啊!”
李員外急糊塗了,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鬆手:“對,對!藥箱!”
“田大哥,清風,你們來!”白子芩給排隊的病患們作揖:“各位鄉親多擔待!”
大家都是街坊,自然曉得李家娘子生產不容易。
這李家是三代單傳,而且,這李員外已年近不惑,這是老來子啊!
見大家都理解,白子芩心中一寬,在田大郎耳邊耳語道:“拿不定主意的,等我回來!”
“明月,你跟我一起去,快去取蒸過的白紗布!”白子芩一邊收拾藥箱一邊吩咐,酒精棉花和酒精特意多拿了幾瓶,裝上幾瓶煮好的鹽水和糖水,還拿上了新做好的酒精燈和新打好的手術器械。
應該不缺什麼了,白子芩出門。
一路上跟著李員外一路小跑,她有一些興奮,又有一些擔憂。
興奮的是這或許會是她來此之後的第一個外科手術。
擔憂的是沒有無菌環境,不知道能不能保住產婦。
進入產房,昏暗悶熱且不通風,白子芩一邊切脈一邊問穩婆:“情況如何?”
穩婆看來人是盲眼的神醫,彷佛看到救星一般:“白大夫,你快想想辦法,我家夫人生了兩天了,胎位不正,一直生不下來。外面請來的兩個穩婆都跑了,恆安堂的大夫讓主家準備後事。我是家生子,要是夫人出事,我自然也是逃不過的,白大夫救命啊!”
這穩婆臉色慘淡,想來也是怕極了,囉裡吧嗦有用的沒用的說了一大堆。
已經生了兩日,產婦已經沒有力氣了,再加上胎位不正,自然生產已經絕無可能。
白子芩倒了一碗鹽水,一碗糖水給產婦近身服侍的丫鬟:“先喂下這個!”
取出所需要用到的器械,對明月道:“明月,點艾把屋子燻一遍!再用酒精消毒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