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郎到了打鐵鋪,被引入後堂。
只見一個俊朗的青年男子坐在一張精緻的鐵椅子上,白子芩在用銀針扎人,扎到一處,便問一句:“可有痛覺?”
那男子道:“沒有!”
白子芩幾乎把他的兩條腿的穴位都紮了一遍,雙腿並無痛覺,症狀倒是很像神經阻斷。
她把他一個腿放到另一條腿上,用手刀敲了一下膝蓋下方,他的腿自動翹了一下。兩條腿的膝跳反射都還在,白子芩疑惑了這又不是神經阻斷:“公子這腿疾是何時開始的?”
男子道:“十七歲!”
白子芩道:“我可以摸一下嗎?”
她不問還好,這樣一問,男子的臉紅到了耳朵根。
他看了她一眼,好在她是個盲的,又隔著絲衣。男子咳了幾聲,道:“好!”
白子芩道:“田大哥你幫我把他抱去榻上!”
“不可!”男子喝止:“讓老韓頭來!”
“好!”白子芩朝外頭喊:“韓大叔,你進來一下!”
男子心道:她可真不像個姑娘,一點做姑娘的樣子都沒有,一般人家的侍女都不會這樣大嗓門地喊人。不過聲音倒是好聽,多了幾分純真。
老韓頭把他抱到榻上。
男子道:“你們出去!”
啊,是要趕他們走了嗎?不治了?
“你留下!”這是對白子芩說的,看來還是想治的。
“田大哥,藥箱給我,你在外堂等我一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習慣,只要不妨礙救治,白子芩向來是尊重病患的。他只不過一點輕微的潔癖而已,可以忍受。
這個人的眼光很犀利,為免他起疑心,白子芩裝模作樣地摸了一下他的腿骨。大致完好,不能完全確認,她需要換矇眼布,於是問:“你能自己翻身嗎?我需要在你背部用針!”
男子用雙手撐起上半身,先把自己的兩條腿交叉了一下,然後用雙手撐起自己翻至背部向上。
看他翻身十分不容易,不過白子芩沒有上前幫忙,不是心狠,而是白子芩看得出他應該是不願意別人幫他的。
等他背過身,白子芩從藥箱裡取出不同顏色的矇眼布,先看他的骨骼,並沒有什麼畸形。再看供血和神經脈絡,都是正常的。
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白子芩用銀針刺激他脊椎兩側的穴位,一邊刺激一邊問:“可有痛覺?”
從男子的回答中,發現十四椎骨以下,他完全失去痛覺,而他的脊椎骨完全無損傷。
白子芩把東西都收好,道:“你轉身吧,我再給你切一下脈。”
脈搏倒是平穩有力。
白子芩檢查完之後的結論是,中毒!
可是什麼毒呢?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