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麵皮竟是這樣薄,她裝看不見,反正她眼瞎。
朱清言吶吶道:“子芩,我是男子!”
聽他這樣說,白子芩知道自己剛才真是一時魯莽了,可此時認錯會不會反而讓他誤會什麼?
她決定裝傻:“我知道啊,而且還是個美男子吧?阿青說你字寫的好看!我想著你人長得也定然是好看的!所謂字如其人!”
她又感覺把他的弄得這般尷尬實在有些過意不去,好話立馬再添了幾句:“你的名字也很好聽,想來你的父親定是一位很有學問的人!阿顏廚藝、女紅和接人待物被教得那般好,想來你母親也定是個十分溫柔的人。”
“是,父親很好!母親也很好!”父親很好,很有遠見,可惜終是敵不過暗箭。母親也好,為他定了這門親,可惜好人並不長命!
他的眼神中有落寞和悲哀,白子芩知道自己大概提了不該提的事兒了。
“清言,我的手會接觸病人,我的手髒?!”朱清言每天都是一身的白,這些時日來,每日衣服都洗得乾乾淨淨。
初次見他時,他們兄妹兩人那樣洗手,白子芩現在十分後悔戳了他的臉,現在想來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手有些髒,不應該碰觸那樣乾淨的臉。
“不,不會。”朱清言握住她的手,把她的雙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你可以摸摸看我的樣子!”她行動與常人無異,他常常忘記她是看不見的,朱清言有一些自責。
他這舉動倒是把白子芩鬧了個大紅臉。
白子芩雙手像是被燙到一般收了回來:“清言,你是男子!”
朱清言笑了,他倒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嗯,是!我想你知道我的樣子!”
“可是,你是男子!”摸男人的臉,而且是個看起來十分計較男女之別的讀書人的臉,白子芩可沒這個膽子,除非是給他治病。
朱清言道:“我不一樣!”我跟你有婚約!這後半句話,他不能說,沒有長輩在,沒有婚書在,這樣於理不合。而且,他現在這樣子,也不知道是否還能給她一個安穩的生活,她既然不知曉,或許不說更好,相處起來還能自在一些。
“哪裡不一樣?”白子芩這話一問出口就後悔了,她想起買他的時候,自己說得那什麼“服侍”來得,這孩子怕是往心裡去了。
“我……”朱清言尋思著如何解釋,一時間竟找不到話。
“姐姐!我回來了!”夜子涵拎著大包小包的禮物站在三白堂的門口:“咦,這人是誰?”
夜子涵打量這書生,這人含情脈脈看白子芩樣子夜子涵很是介意,他不在的這兩個月裡發生了什麼事?
這人長相沒有自己好看,衣服乾淨是乾淨可是透著寒酸。好,這就好!夜子涵打量完之後,覺得自己還是很有信心可以收拾他的。
朱清言看著來人,貌比潘安,一身淺藍色的華服,腰間一支上好的白玉玉笛,眼中敵意頗深。
“子涵回來了!我來給你們介紹,這位是朱清言,我家遠方親戚,你可以叫大哥!清言,這是夜子涵,我弟弟!”白子芩給雙方介紹完。
夜子涵第一次懷疑自己這一聲姐姐是不是叫錯了,他什麼時候成了她的弟弟!而這個文弱書生想當他大哥,門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