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粗壯的竹子做成竹筒,牛二郎在每一個竹筒上都刻上“竹香釀”三個字,還在竹筒底下刻上田字。
白子芩看了一眼,讚許道:“挺好!看著像那麼回事了。不過要做真正的竹香釀,光用個竹筒裝酒是不夠的。”
“那要如何做?”田妞跟白子芩的雲淡風輕不一樣,她現在看這竹筒就是看白花花的銀子,急切的很。
“需要在這些酒中挑純度好的,在春雨過後筍初長成型之時,挑選優質幼竹將酒注入竹腔之內,讓竹繼續生長數月乃至一年以上,再將竹子砍下。
“這樣釀出來的酒才是真正的竹香釀。色澤金黃碧翠,綿甜爽淨,還有保健的藥效。
“所謂‘活酒竹中釀,竹香酒中藏’才是竹香釀該有的風韻。
“如若想做,我們這兒滿山的竹子倒是十分便利!”外公是個愛酒的,喜歡在傍晚忙完所有事情之後小酌一口。為此,白子芩蒐羅了不少好酒的釀造工藝。
因為那個時候還小,真正實踐的沒有幾種,竹酒簡單,她是給外公釀過的,所以,倒是記得十分清楚。
這竹香釀名字雖然是個新的,可內裡卻還是來源於竹酒的釀造工藝。
既然田妞想著要把竹香釀當成主打酒,少不得要有一些噱頭。
白子芩繼續道:“梅蘭竹菊四君子中,竹清雅澹泊,虛懷若谷,更有堅韌不拔的品格,素來為文人騷客所推崇。如果想好好賣這酒,不如在這上頭多做做文章。”
“哎,原來做生意還有這麼多學問!”田妞嘆道:“還得多學些字才行!”
“好一個竹香釀,不知道我是否能討得一杯!”田大郎領著謝長風進了白家的院子。
“縣太爺!”牛二郎和田妞趕緊跪下了。
“自己人,不要見外,虛禮就免了。”謝長風扶起二人,道:“我是來討酒喝的。”
白子芩沒有跪,但也做了一個福,畢竟對方是縣令,禮不可廢:“長風大哥如何得空來?”
“來找王村長商量學堂的事,老遠就聞到酒香,被酒蟲子勾過來了。”謝長風看著院子裡躺在地上的一隻禿毛雞道:“這雞仔……”
白子芩一直忙,好久沒注意這小雞仔了,不知何時長出了幾根羽毛,都是純白色的,此刻躺在地上毫無生氣。不會吧,好不容易養大了一些,竟然死了嗎?
也顧不上謝長風了,白子芩抱起雞仔,心裡還是存了念想:“溫的!軟的!”還沒死!
田妞道:“還沒有死透,現在殺了,還來得及。”
來得及什麼?給謝長風做下酒菜嗎?
白子芩心中一痛,不忍心!畢竟是自家好不容易養起來的。
忽然,手中小雞仔脖子帶動腦袋仰起了頭來叫了一聲,聲音清麗響亮。
小白飛來,邊飛邊叫:“醉了,醉了!”
“哈哈哈,妙極,妙極!居然是喝醉了酒!”謝長風笑道:“如此,我更想喝一杯了。”
“麻煩牛二哥哥去取酒出來!”白子芩把小雞仔抱到廊簷下:“也快到午飯時間了,酒你們先喝著,我去做個暖鍋出來,我們在院子裡涮暖鍋!”
她對田妞道:“你去採些野菊花回來!”
田大郎在院子裡生了火,支起大鍋。
白子芩取了清湯下鍋,放足水,切了生薑,放了蔥,煮上木薯片和香腸片當湯底,片了各種魚,洗了些蘑菇放在蔑盤裡。再把新摘回來的菊花往暖鍋裡一灑。
“今日我們也附庸風雅一回,飲一杯竹酒,吃一回菊花暖鍋。”白子芩對謝長風做了請的手勢。
夜子涵趕著飯點帶著兩個小傢伙回來,相互寒暄之後落座,問了白子芩一聲:“這就是你說的火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