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妞姐姐,不是說今天要學字的嘛,我們開始吧!”小空青認真當起了小夫子。
“阿芩今天都忘記餵雞了!”田妞嘟囔著,抬頭看到白家屋頂上停了兩隻鳥,金色的嘴,金色的爪子,渾身發黑,翅膀上有一點白,看起來像烏鴉:“真是晦氣!”
蒙天義吃完早飯,拿著半塊木薯來餵雞,結果那隻雞遠遠躲著他,就是不過來吃,反倒是屋頂的兩隻鳥俯衝下來,穩穩停在他的手上啄食。
“是時候要走了嗎?”他抬頭看向村口的方向,空中烏雲蔽日,這是快要下雨了。他把木薯一扔,拿起門口的一把破油紙傘朝村口走去。
村口鐵索橋墩,那個女孩蹲著,身體一顫一顫的,是躲在這裡哭鼻子嗎?是他今日的行為太魯莽害她傷心了嗎?
下雨了!豆大的雨點吧嗒吧嗒打下來。她有一點慌張,用手擋著雨。
他一躍而至,為她撐開一把破油紙傘。
“你怎麼來了?”她抬頭問他,他避開看她的唇。黑布帶上並沒有溼,她蹲在地上畫著算著什麼,是一個複雜的圖案,看起來像是設計什麼機關。
他很想為她停留下來,好好琢磨琢磨一下她的小腦袋裡究竟裝了多少東西,可惜不行。
小黑和小白已經找到這裡了,那麼,那些人也就不會太遠,估計也就在這兩天會到這附近。
他不能再留在這裡了。
從來沒有想過要守護一個人,而眼前這個,他絕不容許她有任何閃失。所以,他需要自己主動去迎上那些人!以免他們找到村裡來。
“你怎麼了?”白子芩看他不說話,有點出神。
“沒事!回家!”又是難得的溫柔聲音,低沉的嗓音帶著討好的意思。
他的身上也看不到冰冷的氣息,彷佛換了一個人,白子芩更加疑惑。又作怪呢,不能被他帶節奏!
白子芩邁開步子往回走,他亦步亦趨,一把雨傘都罩著她。
他自己即使沒有雨傘,雨也打不到他,只見他周圍有一層淡淡的薄霧,雨都消失在那一層薄霧裡。
村口到白家的路並不長,但他們走了挺久,兩人都沒有說話,就在雨裡慢慢走著。
“怎麼去了這麼久?鞋子都溼了!我生了火,你快烤一烤!”田妞有些埋怨地看著兩人從雨裡進來:“秋雨涼,小心生病!”
“鞋子不用烤,我一會兒還出去!你們來書房!”白子芩的衣服是乾的,進門之前,蒙天義的手搭在她的肩頭,用內力幫她烘乾了。
白子芩在灶房拿了塊黑炭,光著腳丫子上了樓,去書房找紙。
廊簷下有兩隻八哥,跟著她的小雞仔:“什麼時候收了小弟?”
白子芩摸了摸小雞仔的腦袋,小雞仔紅豆小眼眨了兩眨,像是作答:剛收的!
在書房,她在紙上畫了四個木輪子和一個大竹籃子,在竹籃外面畫了網,大籃子上還有五個提手,其中三個提手很高,提手上都纏著繩子,兩個略低的提手各安裝著一個滑輪。
看他們人來齊了,白子芩說道:“我想給索道安上這了籃子,有了它老人和小孩也可以出村了。索道兩端,我會安裝兩個木輪來,木輪子會套上繩索。
這個裝置有兩種方法可以讓籃子移動。既可以透過站在籃子裡的人拉繩索,讓籃子從索道的一側到另一側。也可以透過站在橋一側的人,轉動木輪子來讓籃子移動。
籃子的這兩個提手用久了肯定會磨損,為了防止危險,我加了三個略高的提手,如果這兩個低的提手磨損斷裂,那麼籃子會透過這三個高提手掛在鐵索上以確保安全。提手磨損後,籃子就要重新換新的。
最後一點,籃子底部要能承受重量,但不能太密,要能漏過水!
你們看是否可以行?”
“可行!但是兩個木輪子不好安,誰有那麼大的力氣在峭壁上打洞,安這麼複雜的支架,再安裝木輪子?”田大郎佩服子芩妹妹的才智,可這些都不可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