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給我什麼?”男人又問了一遍。
“……”
女人咬著唇,答不出話,雙眼楚楚可憐又倔強地盯著面前的男人。
男人嘴角的弧度冰冷下去。
他淺聲淡道:“既然不能,滾吧。”
淡漠的嗓音裡彷彿有一把在極地寒冰中淬過的利劍,淩厲森冷,直剜心髒。
女人不易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眼中急速地凝聚起了水霧。
氣氛直降冰點。
一道街頭小流氓似的口哨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兩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雲初岫歪著身子,抱著手臂,斜倚在門上,模樣痞極了。
她下巴微揚,沖著神色驚慌的舒微又吹了聲口哨,懶洋洋地開口:“喲,這位姐姐終於鼓起勇氣了?”沒等女人接話,她咧唇似痞似嘲地笑了,“可惜,出師不利哦?”
頓了頓,她不嫌事兒大地繼續道:“這位爺都請您滾了,我要是您,可沒這麼厚臉皮還在這杵著。”說著,朝身後撇了撇腦袋,“您請?”
舒微又哭了。
第二次,被雲初岫氣哭了。
哦,或許還有沈翊的份。
美人咬著下唇,眼裡的水霧凝結成珠,從招架不住的眼眶中滾落出來。
她沒敢再看一眼沈翊,只死死地盯著雲初岫看了兩秒,細跟急促地踩在地面上,從雲初岫身側奔了出去。
高跟鞋的聲音很快遠去。
安全通道重歸寧靜。
沈翊走出了陰影,目光沉靜地凝視著靠在門上的雲初岫。
他在她面前站定,卻沒說話,微垂的眸中暗得什麼也看不清。
雲初岫壓下心裡翻湧的不明情緒,抬頭看他,語調散漫:“沈哥,我是不是打擾你的好事了?”
沈翊默然幾秒,輕笑:“是啊。”
“那怎麼辦?人都走了,我再給您叫回來?”她歪了歪頭,“也不對,還是您自己叫人家滾的。嘖,也太不憐香惜玉了吧,那麼個嬌滴滴的小美人都兇。”
他緩慢道:“我不兇她們——難道兇你?”
雲初岫輕呵了一聲,直起身子,向他靠過去。
兩人的距離逐漸縮減。
沈翊看著,沒動。
雲初岫的鼻腔被他身上的薄荷香佔據。
她學著舒微的動作,抬起一隻手輕輕搭在他的小臂上,她沒穿高跟鞋,只好踮起腳,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傾倒,幾乎和他的身軀貼在一起。
香甜曖昧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開。
沈翊氣息漸沉。
過去了好一段時間,他下巴上被她撞出來的淤青已經消退了,可女生抬起頭,柔暖的氣息近近地灑在那片肌膚,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順著神經爬上頭頂。
他眸色暗沉,靜靜地垂眸看她。
雲初岫聞著那股清涼的薄荷味,聲線空靈,虛成撩人夜色中混著風飄來的沉浮暗香。
“沈翊,說真的,你是不是想潛我?”
“……”
空氣突然安靜。
不知道哪個包間傳出來了唱得五音不全的歌聲:“最怕,空氣突然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