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紫陽被訓得幾乎抬不起頭,他如今最怕人提到他過去的風流往事,可冉紫寒卻偏偏不給他留臉面。唉,最近大哥似乎太愛管閒事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要訓斥半天。以前無論自己怎麼荒唐,他都不聞不問的。現在這是怎麼了?
“大哥,我只是想讓阿蘭寶貝開心一點,今天帶她去夜總會也只是想讓她散散心而已,沒想到就碰上了那個欠打的劉志軍。他想調戲阿蘭寶貝,我能不生氣嗎?結果就打了這一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冉紫陽小心翼翼地解釋著,生怕再觸怒大哥。
“從明天起,你全面負責公司的餐飲和娛樂專案。我看你就是太閒了,才會這麼無聊。”冉紫寒冷哼了一聲,宣佈了對冉紫陽的處罰。
“啊?”冉紫陽苦著臉,想推卻不敢說。
“喂,我們不就是打個一場架嗎?有必要小題大作嗎?這不關阿陽的事,我打架又不是他教的。”葉白蘭見冉紫寒咄咄逼人,心裡自然非常不滿。
“這麼說你天生就會打架?呵,看不出,你小小年紀野性倒是很大。正事不學,盡學些歪門邪道。”冉紫寒發落完冉紫陽,便將目標轉向了小弟媳。
“這個,我哪是天生野性啊,人家原本很斯文的。只不過曾在孤兒院呆了兩年嘛。你出去問問,哪個孤兒院的孩子不會打架?如果連架都不會打,還不被人給欺負死啊。”葉白蘭撇了撇小嘴,將“不服氣”三個字清晰地擺到精緻的小臉蛋上。
冉紫寒的嘴角抽了抽,你一個女孩子家深更半夜在夜總會喝酒打架還有理了?今天若不教訓你一下,以後你還不得順著竹杆爬上天?如此野性難馴,將來還怎麼嫁人?
他似乎早忘記了她已經是結了婚,是他的弟媳婦,或者他從心裡就沒有認同她的已婚身份。總之在他的概念裡,她就是一個正在往歪路走的小女孩。目前需要他大少爺親自管教。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你,從明日起在家閉門思過,一個星期之內不準走出家門半步。更不能再去學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葉白蘭一下子跳起來,幽黑晶亮的眼珠驀然向他瞪去:“憑什麼?”
他卻冷哼了一聲音,倨傲的上前一步,伸出白淨修長的手,托起她精巧玲瓏的下巴,波光瀲灩的藍色瞳眸淡淡凝視著她,薄削的唇角微微一揚:“就憑你欠管教。”
葉白蘭頓時勃然大怒,小臉蛋漲得通紅,抬手就打掉了下巴上那隻討厭的手。
“男女授受不親你不懂嗎?我就算再欠管教也輪不到你來教。你是我爹還是我媽?就是下雨淋都淋不到你這隻公孔雀。”
冉紫寒忽然笑了,笑得風光霽月,春水揚波,令人在一瞬間心醉神怡。
“不服管教,罪加一等,禁足之期由七日改為半月。”
他那風華一笑讓葉白蘭猝然間怔怔忡忡,飄飄然然,男人也可以笑得如此美麗嗎?半晌之後才將他的話灌進耳朵裡。他笑得漂亮,可說的話卻不漂亮。一回過味來,她霎那間怒氣沖天,哪裡還顧得上淑女風範,剛想破口大罵,卻發現眼前一片空白,那隻欠扁的公孔雀已然不見人影。她滿腔的怒氣硬是找不到發洩點,那感覺就似一拳打在了空氣裡。
這時聞到風聲的冉紫風才後知後覺來到三樓小客廳。看見了滿臉憋屈的葉白蘭和愁眉苦臉的冉紫陽。立時把眼睛睜得大大的,你們這是怎麼了?
葉白蘭心裡正燃燒著怒火,把頭一扭,理都不理他。冉紫陽只好悻悻地回答:“我們不幸踩到地雷了。”
回到房間,葉白蘭越想越覺得委屈。什麼德行,本小姐今晚在夜總會受了驚,你不知道安慰一下,還連罵帶罰,以為自己是皇帝啊?
相比之下,某隻公孔雀卻是心情大好。他痛痛快快地衝了個淋浴,然後舒舒服服地躺上了大床,一連伸了幾個懶腰。心裡卻是美美的,沒有一絲睡意。想想剛才那丫頭憋屈的那個小模樣,他就想笑。
今天總算舒了一口悶氣。瞧她平時張狂的,竟敢不把他大少爺看在眼裡,天天和那兩個軟骨頭在一起風花雪月。見了他就橫眉冷對,沒一點好顏色,好象他是仇人似的。那口氣他已經忍了很久了。現在終於讓他逮到了錯處,又豈能輕饒她?他就是要讓她知道,這個家裡,誰才是老大?
原本以為那處罰,冉大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當葉白蘭走到大門口才曉得,他是動了真格的。無論她如何軟硬兼施,守門的保鏢都不為所動,硬是將她攔在大門裡。除非大少爺發話,否則她真的走不出家門半步。即使她的老公冉紫風親自出面給她說情也無濟於事。
在大門口一連碰了幾天壁,葉白蘭徹底失望了,心裡極端的窩火。那感覺就象胸腔中突然被塞進一團亂麻,既悶氣又堵心。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暗自咬牙切齒。冉紫寒,你太過分了,最好保佑有朝一日不要犯在本小姐手裡。
一連七天,葉白蘭都在憤怒和不甘中度過。倒不是她非要出門,只是被懲罰拘禁的感覺實在不好受。況且她也確實不願意與一群老女人呆在家裡大眼瞪小眼。她這次受罰,可樂壞了冉家的一干老女人。上一次因為冉紫寒的維護,那段時間總算沒有人過分地為難她。現在她一被冉紫寒責令禁足,立時便受到女人們的嘲笑和刁難。一個星期來,她著實受了不少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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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八天,吃過早飯後,冉家的男人們一如既往地相繼出了門。
葉白蘭便憤憤地在花園裡轉著圈,好在冉家的花園規模挺大,樹木花藤,假山池塘,佈局精巧,錯落有致。然而她此時根本就沒心情逛花園,只是在洩憤,走幾步就把冉紫寒罵上一遍。
孰料想,她越是不想見某些人,某些人卻偏偏就出現在她面前。她剛走到荷花池邊,便有人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喲,這不是侄媳婦嗎?一大早就逛花園?還真有閒情逸致啊。”
真煞風景,葉白蘭暗覺晦氣。這些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呢。於是,她側轉過身子,望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冉中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