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她說，今天我非要她把話說明白，她究竟聽到什麼，憑什麼說你不是我媽。”
“她被逼急了在胡說八道，這你也看不出嗎？”我媽抱著丹丹過來推我，嘴裡還喝著王媽，“還不快把她帶上樓去。”
我一把扯下綁頭髮的皮筋，捋了捋散亂的長髮，瞪著吳馨說：“我不上去，我要聽她說，如果她是在胡說八道造謠生事今天我就非撕爛她的嘴！”我執意不上去，因為我的第六感告訴我，吳馨她不是在搬弄是非，她一定是聽到了什麼。
“怎麼，難道你相信她，你懷疑自己不是我的女兒，這些年來我是打你罵你，還是不給你衣穿不給你飯吃了？打小但凡彤彤有的哪樣又短了你那份？”我媽看去好像真急了，她單手抱著丹丹騰出一隻手使勁在我背上打了幾下。
我一下被她打得心頭火起，雖然方才吳馨咬我時她有幫我，可要不是她幫吳馨在前我能讓吳馨咬到我嗎？我一時不管不顧就衝她嚷嚷道：“是，我是有懷疑，我再也不想遮著掩著，你是從沒少過我吃喝穿戴，但那不是拜你所賜，錢是我爸爸掙的，有我爸爸在，你即便想在物質上打壓我他能答應嗎？能嗎？”
我媽臉色頃刻變得極為難看，她瞪著我恨恨說：“好，好啊，我果然養了一頭白眼狼。錢是你爸爸掙的，這些年我在這個家裡什麼也沒幹，你小時半夜哭鬧也是你爸爸從熱被窩裡爬起來哄你入睡，衣服髒了也是你爸爸給你洗的，我不是你媽，從今往後你別再認我！”
經她這麼一說，我氣勢不覺又弱了下來，的確，打我有記憶起夜裡做惡夢或生病哭鬧時都是她披衣跑來哄的我。那時我爸爸的生意做得還不大，家裡也沒請保姆，我爸白天忙生意忙得一塌糊塗，我和曉彤的生活都是她在打理，儘管在感情上她待我和待曉彤完全兩個樣，但她畢竟也從沒打過我。可我要真是她的女兒，為什麼她對我和曉彤會有那麼大的區別呢？
既然這事今天挑明瞭，我索性問個清楚，我把頭一昂，振振有詞道：“那好，我問你，你承不承認你對我和對曉彤是不一樣的？”
我媽說：“你問問王媽，天底下的父母有幾個對自己的孩子全部一視同仁的？父母偏愛某個子女總是有的，難道那個最不受父母疼愛的孩子就是撿來的，就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要偏也偏不到哪裡去。”王媽輕聲嘀咕兩句，遭到我媽不滿的一瞥。
“也就是說，我確實是你的親生女兒，對嗎？”
我這話音一落，吳馨就冷笑二聲，陰陰說：“鬼知道，沒準你是你爸搞外遇生的孽種。”
“這話是說我還是說你自己的女兒呢？”話一出口我就懊悔，這裡有丹丹什麼事，她只是個幼小無辜的bb。
“我們丹丹能和你一樣嗎？你少拿自己和我女兒打比。”吳馨說著衝到我媽跟前，奪過仍在啼哭的丹丹，一邊輕拍著她後背一邊斜眼看著我，“你以為丹丹真是我哥的女兒呢，你這笨蛋，聽好了，梓興是我哥，丹丹是他的外甥女，不是私生女，明白了麼？”
吳馨此言一出，不僅我錯愕，我媽也是一臉驚訝，她拽著吳馨就說：“你到底在胡說什麼，我怎麼沒聽明白。”
“到底是我在胡說還是你和我哥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吳馨瞪著我媽，“你以為我心裡沒數察覺不出來嗎，打從一開始你好像就認定我是梓興的情婦，而丹丹是我和梓興的女兒。奇怪的是，做為曉寒的母親你該為此憤怒才是，該不喜歡丹丹才對。可你對丹丹的態度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現在唯一能解釋的就是，曉寒是你老公揹著你跟別人養下的私生女，所以你討厭她，你樂意看到她遭受當年你也遭受過的，你故意親近丹丹想讓她難過，把對她母親的恨轉嫁到她頭上，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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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想像力未免太豐富。”我媽臉白得嚇人，兩眼盯著吳馨，語氣卻不急不緩地說道：“我喜歡丹丹只是因為她是我女婿的外甥女，梓興的品行我是信得過的，不然也不會把曉寒嫁給他。而且我從來就沒懷疑過你不是他妹妹，難道除去妹妹你還有另外一層身份不成？”
吳馨頭一昂，極不屑地說：“誰信啊，在這家裡聽到我說自己是梓興妹妹誰都該大吃一驚，唯獨你不該，因為在你沒回來前我是以我哥情婦的身份走進來的。雖然不明白我哥的用意，雖然我本來就是他妹妹，但曉寒和王媽還有源伯他們都信以為真，當我真是我哥的情婦，說妹妹只是糊弄你一人而已。可我不是傻子，我能感覺得到你並不這麼認為，在你心裡從來就沒認為我是我哥的妹妹，你敢說不是嗎？敢嗎？”
“看來我跟你沒法溝通，我也一直錯看了你，以為你是一個乖巧聽話的孩子，虧得我還擔心你帶著丹丹寄人籬下心裡會有負擔，如今看來我真是杞人憂天，你是一點不拿自己當客看啊。”
吳馨眼一翻，說：“這也是託你的福啊，你要不是那麼巴結討好我哥，我也不敢這麼放肆呢，我猜你肯定有什麼把柄被我哥捏著，對吧，佩姨？”吳馨說著剜我媽一眼，抱著丹丹緩步走到我跟前，掃我一眼，說：“杜曉寒，噢，我是否該改口喚你嫂子？”
看著她，我一下真不知該說什麼，腦子還沒轉過來，她會是梓興的妹妹嗎？會嗎？這也太戲劇化了吧，原諒我大腦現在嚴重缺癢，對她身份的轉變消化不了，也被她方才說的我媽有什麼把柄被梓興捏著給嗆住了。
“你這張嘴除了胡說就吐不出別的話來嗎？”我媽面色極難看地盯著吳馨，“對上門女婿親切一點在你眼裡就成了巴結討好？你說話完全就不像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簡直和鄉下村婦有得一比。”
“哦，是嗎？”吳馨輕輕拍著哭累在她懷裡睡著的丹丹，轉臉對我媽說：“在你眼裡，鄉下村婦就等同於沒修養沒素質的代名詞對吧？那麼我告訴你，鄉下村婦至少快人快語，她們有著做人最本真的爽直，她們敢說敢做，你敢嗎？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被我哥捏住了你敢說出來嗎？”
好啦，下面是杜曉寒的兒子杜湖歌的愛情故事：
小安，還記得那時的無憂無慮麼？沒完沒了的傻笑，湖歌的那些無聊笑話？
小安，還記得那年夏天晚上的焰火麼？還記得煙火下出現的那個人麼？現在，他還在你身邊麼？
小安，還記得我們說過的幸福麼？還有夢想？
它們，都實現了吧？
“又打算一人坐到天黑？”湖歌敲門進來，遞過一杯咖啡。
“我喜歡一個人。”我微笑。
“真的不去麼？”湖歌又問。“自助酒會，有很多蛋糕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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