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吸菸你就可以直接辦理出院手續了。”黑框眼鏡說罷就掉頭而去,看得我兩眼冒綠火,這傢俬立醫院的醫生哪個對病人不是客客氣氣的,他憑什麼拽得二五八萬的?
梓興卻嘿嘿笑起來,我被黑框眼鏡拿話噎了他就這麼開心麼?橫眉冷對他,慪不過。見狀,他乾咳二聲,收起笑,說:“醫院禁止吸菸,你也聽見醫生方才說了,你扁桃體和肺部都有發炎,如果你想死就儘管抽吧,我絕不攔著你。”
“你當然不會,你巴不得我早死早埋才好呢。”我眼一翻,說。
“你什麼意思?把話給我說清楚。”他一下變臉。
變什麼變,要變也是該我變,我沒好氣地說:“我的意思就是你巴望著我快快死,我死了,你多快活呀,說不定一直以來你就盼著我早死呢!”
“原來你是這麼想我的,在你眼裡我餘梓興就是一個為金錢名利喪心病狂到沒有丁點感情的人嗎?”
“呃……你別胡亂冤枉人,我可不是那意思。”這什麼跟什麼嘛,真能瞎扯一氣。
“很好,我就是一個只重金錢名利的傢伙,你杜曉寒要不是有錢有公司說什麼我也不會娶你。現在,喪心病狂的人要去你的公司,好好謀劃一下如何篡權奪位如何取代你去了。恕不能在此久留,你好自為之!”
他說罷冷著臉拂袖而去。
讓我死吧!
我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瞪著天花發愣,氣得胃都疼了,明明該發火的人是我呀,憑什麼他餘梓興先冒了火呢?更可氣的是,偏偏我還覺得自己有點理虧。
啊啊啊,真是煩死了躁死了,去他媽的,我順手扯過腦後枕頭狠狠往大門扔去。
“啊喲~”王媽提著大包東西恰好開門進來,被枕頭砸個正著。
呼,真衰啊,千年扔個枕頭也會給我找事,還讓不讓人活了!
“曉寒你這是怎麼了?”王媽慌忙把手裡的東西擱在桌上,再把枕頭重又塞回我腦後。
“沒事,我剛才……嗨,我也不知自己剛才抽什麼風。”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會是和餘先生吵嘴了吧?”
“不是。”
“哦,沒吵就好。我上來時看見餘先生在下面。”
“他在下面做什麼?”
“站在樓下院子裡望天呢。我跟他打了聲招呼,他‘嗯’了聲,好像有點不大高興,又問我你媽怎麼沒來?我說你媽今早起來嗓子就有點疼,自己都不舒服呢。”
“她感冒了嗎?”
“方醫生上門來給她瞧過開了藥了。”王媽開啟櫃門,一邊往裡擺放著她給我帶來的換洗衣物,一邊嘀咕道:“就是沒病誰也不知她會不會來呢。”
“我也不稀罕她來。”根本就沒抱過希望我媽會來,所以也談不上失望,光是梓興給我添的堵我還沒徹底消化,哪裡還顧得上去跟我媽計較,她愛來不來,不來拉倒!
“喲,餘先生,上來啦。”王媽合上櫃門之際,梓興又耷拉著腦袋進來了,他把王媽支出去後拉著我的手說:“對不起老婆,剛才我不該跟你發火,你這還在病中呢。不過你也有不對,所以咱們扯平,互相原諒對方,都不許再生氣了,好不好?”
好個屁!身子一側,我用屁股對著他,鬼才要跟他扯平,明明就是他不對,說盡甜言蜜語我也不見得會心軟原諒他,還敢跟我說什麼我也有不對,氣死我了!
“好吧,既然你這麼個態度,那我走了。”
“你敢!”我“嗖”的翻轉身,他笑笑,伸手來摟我,我肩膀一偏,不讓他碰我,氣還沒消呢。瞪著他,我咬牙說:“餘梓興,我恨你!”
“我知道。”他又牽唇笑笑。
“知道什麼?”
“知道你恨我。”
“知道你個鬼!”
“鬼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知道剛才那會你心裡在不停罵我咒我。”
“你未免太抬舉你自己,我壓根就沒想過你。”
“呵呵,說這話誰信呢,搞不懂你們女人為何總愛說些連自己都不信的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