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我不知該對你說什麼,總之謝謝你。”
“嗨,先別急著謝我,我還有話要對你講,希望你別介意我講的話。”ok推推鼻樑上的眼鏡,說:“我不管你和水寒有過什麼,我都必須提醒你,你們兩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梓興也是個很不錯的人。我的意思你明白,響鼓不用重錘敲嘛。所以,一切都到此結束,不該發生,不能進行下去的,就及時剎車。這樣對你對他都好,知道嗎?”
“知道什麼?你們在這嘀咕什麼呢?”冷不丁雲汐的聲音響起。
“噢,沒,沒什麼。”ok忙迎上前,“怎麼你就回來了,他們幾個呢?”
雲汐摘下泳帽,甩甩頭髮,說:“我不想玩了,累。對了,你們幹嘛跑到外面來說話,是躲著司水寒,要說的話他不方便聽嗎?”
“你想像力也未免太過豐富,我只是隨口向他打聽梓興讀書時的一些事而已。我要去那邊的冰吧裡坐坐,走了。”我想一人靜靜,也知道雲汐不會願意跟我去,她跑回來定是牽掛著司水寒那條“跛”腿,我正好也樂得不被打擾,可以好好整理一下紛亂複雜的心緒。
在冰吧點了一客“藍色夏威夷”刨冰,撿個角落裡的位置坐了,用小匙閒閒挑著盤子裡的冰末,回想著先前被ok撞破的那一幕情景,心還“突突”跳個不停。
好在撞破之人是ok,若是換做雲汐此刻會是怎樣一副局面?
要是因著一個男人,使我和雲汐十幾年的友誼付諸東流,從此由朋友變為陌路,值嗎?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顯然是極不理智的,ok說得對,一切都該到此結束!
但讓我鬱悶也感到困惑的是,我分明深愛著梓興,為什麼每次面對司水寒的時候又總是把持不住自己呢?莫非我骨子裡就是一個水性揚花的人麼?
呃,我不想鄙視自己,可是我覺得自己是個壞女人的念頭卻越來越強烈。
杜曉寒,你若再不好好管束住自己,總有一天將會落得眾叛親離!
眾叛親離?
炎炎夏日,一口刨冰下肚,我竟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
我彷彿看見自己落到了眾叛親離的地步,看見雲汐對我橫眉怒目,看見梓興對我冷如冰塊,看見我媽和吳馨在對我指指點點……
“你一人在這發什麼呆呢?眼睛都直了。”
“嗯,啊?”
我茫然抬頭看著梓興,竟不知他何時進來的。
“你在想什麼,想得兩眼發直。”他在我對面坐下,招手叫過服務生,點了一杯冰凍糯米酒,又看看我面前盤子裡融化掉的刨冰,問:“你還要再喝點什麼嗎?”
搖搖頭,我說不要了。
“跟你商量個事,ok說……”
“啊,ok,他,他跟你說什麼了?”聽他提起ok,我便一下條件反射般挺直脊背打斷他道。
“幹嘛反應這麼激烈?”他奇怪地看我一眼,“你沒事吧?”
“沒,沒事。我剛只是在走神,在想肚子裡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我有些心虛地說。
梓興又看我一眼,然後淡淡說:“噢,是這樣啊。那個,ok說他們今晚不回去,晚上看完落日就開車去鄉下,明天他們還要去爬山,咱們也去吧。”
我不想再跟他們在一塊,而且我也覺得好累,不是肢體累,是心理上覺得疲乏。我告訴梓興我想要回家,不想看落日,更不想去爬什麼山。
可梓興想去,他說:“既然出來玩咱們就開開心心玩痛快了再回去不好嗎?你看,自接手公司後我也難得出來放鬆一次,正巧又碰上ok和司水寒他們,那雲汐不也是你最要好的朋友嗎,就一塊去吧,啊?”
我抿唇笑笑,打戀上他以來,無論他說什麼,想做什麼,我又有哪一次逆過他的意,掃過他的興呢?我從來就不忍拒絕他的要求,讓他失望,遷就順從他彷彿已成了一種習慣,哪怕每次答應他時我心裡是真的真的極度抗拒那麼做,我也會身不由已地點頭應允他所求。
見我同意了,梓興又說:“先前我既答應他們請客,不如索性今天就請。來時我看見公路對面有家農家菜館,離這很近,吃完正好回來欣賞落日。”
“行,那咱們走吧。”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文人墨客讚美過夕陽,在驚詫沉醉於夕陽之美的同時也不禁嘆息光陰司逝,青春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