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和她逞口舌之利,鬥嘴上的功夫,我開車回到家,把王媽喊過一邊,問她俞博瀚來找我後的詳細情形。她搖搖頭,說:“喲,那人好像是來找你媽的。”
“找我媽?”
“瞧我這記性,他來時到底是說找你還是找你媽,我怎麼想不起來了?反正他一來你媽就把他領到了樓上,說些什麼我在樓下可聽不見。”
“我回來時看見他和吳馨在路邊說話,他倆是一塊從這出去的嗎?”我又問。
“不是一塊出去的,丹丹媽回來後沒多久他就下了樓,然後我看見丹丹媽就追了出去。他倆在院裡好像還說了會話,我因為要忙著準備晚餐了也就沒留意他們說些什麼。”
當年事發後俞博瀚就不知去向,如今他突然來了,為何沒去找梓興,卻直接跑到我家裡來呢?那麼,他應該是來找我的才對,他找我媽幹嘛?
我曾聽梓興說過,俞博瀚家早些年也是經商的,家大業大,可在他爺爺手中就沒落了。因他爺爺對經商不感興趣,一心只愛侍弄花花草草,吟風弄月啥的,很快就把祖宗們傳下來的產業敗掉了。
梓興唸書時是個窮學生,所以和同是窮學生的俞博瀚才走得近吧,可先前我看見俞博瀚開的那輛車不錯,衣著穿戴好像也挺講究,不過短短三年功夫,他在哪發了橫財呀?
我心中突然萌生出一個奇怪的念頭,自己也被這念頭嚇了一大跳。
“媽,我回來時看見了俞博瀚。”我走進我媽房裡說。
“出去,我不想見到你。”她站在窗前,望著遠處天邊絢爛的晚霞,頭也不回地說。
“他跟你說了些什麼?”
“我叫你出去沒聽見嗎?”她轉過身,盯著我說。
挺直脊背,我又重複了一句,“他跟你說了些什麼?”
“你想知道什麼?當年你跟他做下那樣的醜事,令我在梓興面前都抬不起頭來,如今你還想要跟他勾勾搭搭是怎麼的?別說我沒提醒你,現在梓興對你不同以往,他既然已把過去給放下,你最好也給我安分守己少些雜念,珍惜得之不司的幸福安安心心和他過下去,別再生出事端來鬧得大家不得安寧。”
我眼皮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快六十的人了,她一雙眸子仍是那麼清澈,在那雙清澈的眸底下究竟隱藏了怎樣的驚濤駭浪呢?都說眼睛是心靈的視窗,可我從她眼中看到她對我的冷漠之外再也看不到別的。
“你盯著我做什麼?我臉上有花啊?”我媽橫我一眼,轉眸又望向窗外。
我沒動,仍靜靜看著她,心中有個想法揮之不去,我懷疑當年是我媽拿錢買通俞博瀚上演了那幕床戲。可她這麼做的目的何在?我想不出她要這麼做的理由,但這個想法就是盤桓在我腦海中,怎麼驅也驅不走。
見我杵在那不動,她很不悅地拉上窗簾,轉身打我身邊走過準備下樓去。
“媽。”我叫住她,“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我是你的女兒嗎?”
她側目看著我,說:“我倒希望你不是。”說完眸光劃了道弧線,徑直出了房門。
我在她身後憤然喊道:“你既然這麼討厭我,連話也不愛和我說,當年為什麼要生下我?”
“咦,老婆,這臉色不大對勁啊,誰惹著你了,在跟誰生氣呢?”梓興回來後見我躺在床上瞪著頭頂上的吊燈發呆便問道。
唉,讓我怎麼跟他說呀,他本來對我媽就不感冒,不想在他面前抱怨我媽,不管我和我媽之間怎麼樣也不想把他扯進來。
“到底有什麼事,跟我說說唄。”他掛好領帶後,邊解袖釦邊問我。
翻個身,我趴在床上煩得不行。
“看來這情緒弄得還不小啊。”他走過來在我屁股上拍了一掌,“說說看吧,讓老公為你排憂解難。”
“唉呀,沒事啦,別煩我,讓我自己一人呆會行不。”我把臉埋在枕頭裡悶聲嚷嚷道。
“你就是這點不好。”他拿開枕頭,說:“有什麼事總愛自己一人悶在心裡,這樣你會把自己弄得很辛苦的知道不?快說說看,我看看是什麼事讓我老婆這麼愁腸寸斷了。”
“你的腸子才要愁斷了呢!你這一天就巴不得我斷腸斷命是吧?”
“這話說過了哈,你咒我當鰥夫啊?”他把我從床上拎起,抱到他腿上坐了,刮刮我的鼻子,說:“咱們是夫妻,有什麼心煩事別一人扛著,說出來看我能不能替你分點憂或者解解惑,說吧。”
“唉。”摟著他脖子,我瞪著床頭上的結婚照悶聲說:“今天俞博瀚來咱家了。”
“誰?你說誰來咱家了?”他扳過我腦袋,問。
“俞博瀚。”我垂下眼瞼說。
半晌沒聽到他回應,我抬眸,見他鎖著眉,便又唉口氣,說:“他衣著光鮮,不知在哪發了財,你說他今天找上門來的目的是什麼?是想解釋當年那件事嗎?可奇怪的是,他要解釋應該也是找你和我呀,怎麼找上我媽……”
一留神就把我媽扯了進來,我忙禁聲,我對我媽再怎麼心存疑雲那也應該是我們母女間的事,哪能在我老公面前搬弄數落我媽呢。好在梓興似乎並沒聽進我的話,他不知在想什麼,依舊沒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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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斜肩撞撞他,有點不悅,自和好以來我有跟他說起過當年那件事我自己也莫明其妙,並肯定自己沒有和俞博瀚有過身體上的接觸。他也表示信了,並說過以後不再為此事和我治氣,這會又在幹嘛呢,分明提起這事他又犯上小心眼了,我這滿腹疑慮未消,他添哪門子亂啊!
他被我撞過神來,笑笑,說:“對不起,怎麼說他當年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剛猛聽到他的訊息,我一時沒能消化過來。對了,他怎麼會找你媽呢?是不是你不在家,所以你媽才接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