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媽媽要回來,天宇已給她訂好票,等會我們就送她去機場。她打了電話給……給他,你知道嗎?”
“噢,知道,梓興剛打電話跟我講過了。”
我媽不喜歡我,可她卻對餘梓興青睞有加,就連回來,通知的也是餘梓興,而非我這個女兒。小時候曾問過爸爸,媽媽為什麼討厭我?爸爸摸摸我腦袋,說沒有的事,他說這世上沒有不愛自己兒女的父母,還說可能我沒姐姐乖,學習又一塌糊塗,所以媽媽才會疼姐姐多一點,但並不代表她就不愛我。
那時,爸爸的話,我信了。且試著去學乖,有陣子還暗地裡下狠勁去讀書,想討得媽媽的歡心,讓她像疼姐姐那樣來疼我。但無論我怎麼努力,也跟不上品學兼優的姐姐的步伐,而且我發現事情並不像爸爸所說那樣,並不是我向姐姐看齊就能換來媽媽的愛,她甚至從不拿正眼瞧我。
後來升上初中,我結識了雲汐,可能我倆彼此在空氣中,嗅到了對方身上某種與自己相同的氣息而迅速勾搭成奸。
雲汐的情況和我正好相反,她現在的媽是她的後媽,只不過這個後媽待她勝似親媽,我親媽待我卻勝似後媽。雲汐親媽在她念小學三年級時因病去世,念五年級時她爸給她討了後媽,這後媽對她不說好到掏心掏肺,那也是好到盡心盡力。但云汐那會憎恨她,想盡一切辦法對付她。諸如,剪壞她的新衣服,往她的牛奶裡灑鹽等等。
有句話說,跟好人學好人,跟壞人學壞人,很快我就如法炮製,把她對她後媽的那些招數一一搬來用在了對付我媽身上。反正她不喜歡我,看我不順眼,我索性破罐子破摔,故意在她跟前吹口哨,把兩手插在牛仔褲的屁兜裡在她面前一彈一彈地晃來晃去。故而她曾跟我爸斷言,我將來長大不是女流氓就是女阿飛。
我爸去世後,我姐嫁給顧天宇,並移民去了加拿大,我媽也跟了過去。一直以來她對我的事都是不聞不問的,去年我去加拿大,她對我也愛搭不理,我以為她不會再回來這裡,不想現在卻突然要回來了。
難道她想我了?這可能嗎?甩甩頭,我自己都覺得這個念頭荒誕可笑。
“嗨,一個人躲在這笑什麼呢。”一隻手在我肩上拍了下。轉身,見司水寒嘴角噙笑正看著我。
瞪他一眼,“亂拍什麼,我跟你很熟嗎?”
“如果上過床的兩人都不算熟,那要如何才稱得上熟?”
“去死!”砸過去一個大白眼,我往邊上一閃,卻撞進他懷裡。
怒目低叱,“死開!”再往邊上閃,他捉了我手腕,笑吟吟地說:“怎麼,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就真不想跟我重溫舊夢?重享魚水之歡?”
“閉嘴!我警告你,別再跟我提那一夜,否則……”
“怎樣?”
“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哦,我倒想試試是怎麼個不客氣法。”他眉一揚,暗用勁攥緊我手腕,“杜曉寒,我也警告你,在我沒說你可以忘掉那夜之前,不許你單方面私自忘掉,你最好給我記牢這點!”
“見你的鬼,你以為自己是誰?你憑什麼命令我?”
“憑你招惹到我,憑我做過你一夜男人。”他理直氣壯地說。
直直瞪著他,瞪了幾秒,我磨牙低吼,“放手,再不放我可喊抓流氓了!”
“好啊,你一喊,明天咱倆就能上本市早報頭版頭條了,我保證內容精彩,標題也醒目,司氏二少當眾調戲萬綠集團女董事長。怎麼樣,夠吸引人眼球的吧?嘿嘿。”
“你!司水寒……唔……唔唔……你,你幹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