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不知道什麼情況的時候,就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心裡一顫,身體向後傾斜,站穩後,“謝謝”。對著扶住自己的男人道謝,然後竭盡全力的穩住那顆顫抖的心。
“司少,”兩個西裝男恭敬地喊道,然後兩個人面無表情離去。
“你……”司奕晟陰冷的目光,透著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眼神。
“奕晟,我們留下孩子好嗎?”蔡詩妍卑微的祈求著,仍舊不死心。
孩子對於她來說不單單是她愛過他的記號,更是她現在唯一的親人。
從小她就在孤兒院長大,身邊沒有親人可以依靠,是多麼的孤獨與悲涼,至親至愛的她都沒有了,原來以為她找到了,可到頭來竟是一場黃粱大夢。真是,可笑,可嘆。
現在僅剩的就是肚子的孩子了,她真的想要孩子,雖然她生活過的並不富裕,但她會好好工作,賺錢養活孩子。
只祈求他能讓孩子留下,他不要,不關心,她便不苛求,這些,她會自己彌補給孩子。
蔡詩妍眼裡溢位了淚水,看著眼前高大,俊朗的男人,此時他的臉上,已沒有了往日的深情,那冷峻的感覺令她懼怕。
司奕晟看著那泛著淚光的眼,他的手托起她的下巴,彎下腰,與她面對面:“我沒和你說過,你不配生下我的孩子嗎?難道你沒聽清楚我的話,那我不介意再說一次,你――不――配。”最後幾個字傷透了她的心。
他的氣息令她作嘔,她蒼白的臉沒有半點血氣,心痛的無法呼吸,她感覺自己快要站不穩,身體搖搖欲墜,她想不透,眼前的魔鬼,真是曾經那個疼她愛她的情人嗎?
怎麼能如此殘忍,殘忍到要殺了親生骨肉。
“那也是我的孩子,你憑什麼這麼做?我不要,我不要扼殺他,我不要――”蔡詩妍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著,聲音中帶著嘶啞。心裡告訴自己不能倒下。
“憑什麼?憑他是我的種,我有權利決定他的生死。”殘酷的宣佈,說的如此自然。
看著她臉上的淚,他的心裡有一閃而過的痛。強壓著不去想,繼續看著她。
“如果,我說他不是呢?”如果不是,他是不是就不會扼殺他了。
“不是?”司奕晟的嘴角上揚,眼裡冷了好幾分,“哈哈,不是就更該死。”
“你是個魔鬼,魔鬼。”蔡詩妍的身體忍不住顫抖,好可怕,明明是笑著的臉,卻讓人害怕的難以呼吸,他連手指都不動,就有判定人生死的權利。
“時間到了,現在就去做掉他。”司奕晟忽略手上滾動的灼熱液體,和那張蒼白的臉,拉著她走向不遠處的手術室。
司奕晟拉著蔡詩妍,面無表情向手術室走去。
小小的手掌,握在手中,此時是一片冰冷。
“我――我不去――”蔡詩妍的力氣沒有他的大,她被他強行拉著走。
“司奕晟,你放開――放開我――”蔡詩妍放聲極力喊著,發出來的聲音不是很大,但足以讓人聽的清楚。
“求――我求求你,你放過他好嗎?他是無辜的,你不要他沒關係,我要他――我要他,我會帶著他走的遠遠的,我發誓,我們永遠都不會來打擾你的,真的――求求你,放過他好嗎?”蔡詩妍帶著哭腔哀求,她真的愛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呢?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聽到那沙啞且泣不成聲的話,司奕晟的腳步無形中放慢些,扯著她手緊了緊。
腦海裡閃過什麼。
“我說過,你不配――”司奕晟冷冷的話語響起,眼睛沒有看她,只是看著前面手術室的大門。
手術室門口的人早已在等待了,“做乾淨了。”將蔡詩妍交給了在門口的醫務人員。
“是的,司少。”醫生們看著一臉陰冷的司奕晟,額頭冷汗直冒,這大少爺今天的心情很不爽,而且還是第一次帶著一個女人來這裡墮胎的,好似這次的情況很不同。
眼前的女人明顯生病,看樣子是重感冒,說話帶著鼻音。他這麼做,可見這個女人在他心目中沒多少地位,醫務人員在心中暗忖。
但是他們更怕把這個大少爺惹怒了,他們就是有有一百條命也賠不起。
他們個個謹慎聽命,生怕哪裡做的不好而受到牽連。
蔡詩妍躲不開,跑不掉,幾乎是被拖進去,她想喊救命,但是整條走廊看不到經過的行人,無奈之下她放棄了這個想法,絕望的她被帶到了冰冷的手術檯。
站在門外的司奕晟,眼裡依然是一片陰霾,看著手術室裡的燈亮著。他突然有點無力的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臉上帶著與之前冰冷表情有所不同,這其中是什麼?除了他,旁人無從知道。
手術室的燈很快熄滅,那煎熬的過程,對於有些人來說是解脫,但對於有些人來說是痛不欲生的。
蔡詩妍被兩個護士扶出來,她的臉此時比牆壁上的還要白,她捂著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