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傷都好了?”
“有皇上福澤在,老奴不敢不好。”
中宗輕笑兩聲,緩緩起身,劉景趕緊上前扶著,中宗一陣感概,“朕的這些妃子當中,唯有李妃懂朕,如今李妃去了,朕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朕對不起她呀。”
劉景想了想,“皇上不可為了李妃而傷了龍體,眾妃皆是解花語,比如那鄭貴人”
提及鄭貴人,中宗揮了揮手,“鄭貴人與李妃雖是同鄉,卻無李妃的一半好,朕明白,她們之間有爭寵,但只要無傷大雅便是,這一點李妃做得就比鄭貴人好,李妃之事雖然與她無關,但她極力將罪責推至一個民女身上,朕現在想起來實為心寒呀。”
“皇上說的民女可是那位玉無瑕玉姑娘?”
中宗點了點頭,“好像還是鄭貴人的表妹,這人呀一到緊要關頭,才知真心。”
劉景垂眸想了想,“當時鄭貴人並不明白原由,或許還真以為是玉姑娘所為,老奴聽聞鄭貴人與玉姑娘從小一起長大,姐妹之情頗深,她越是責備玉姑娘其實心裡越是難受,在皇上看來是罪責玉姑娘,在老奴看來,是大義滅親呢。”
“大義滅親?”
“正是。”
中宗有些懷疑劉景的話,想了想又搖搖頭,“朕覺得不像,不過又好像有點道理。”
劉景無聲一笑。
劉景扶著中宗到了宮外,外面有宮人正在搬運一些物品。
“等等。”中宗指向一物,“這是何物?”
宮人回答,“回皇上,此乃制玉用的柁機。”
中宗這才想起來,“玉無瑕為李妃制玉來著,她有一把琨吾刀,朕看著甚是奇特,你說她是一位女子,竟懂得制玉之術,此女如琨吾刀一般,甚稱傳奇。”中宗想起那個清秀的身影,不由得愣了愣,又覺李妃新喪不該如此,忙道,“可惜玉未成,李妃便”
劉景趕緊勸慰,“李妃知皇上如此惦念著,也不會安心的。”
“朕總覺得愧對於她。”
“如此,皇上可將玉無瑕召入宮,將未完成的玉琢好,置於李妃墓中,也算是皇上對李妃的一種告慰吧。”
“召玉無瑕進宮?”
“是。”
中宗愣了愣。
劉景見此,那還不明白什麼,適才皇上句句不離此女,怕是對此女早有意,劉景何人?跟隨中宗十幾年,中宗動一動眉頭,他便能揣摩聖意。
其實,他也用這個念頭,如今與石堅爭鬥到了明面上,如果將此女留於宮中,對石堅也是一種制約,又見中宗之意,便提了出來。
中宗搖了搖頭,“她怕是惱朕不會進宮了。”
劉景笑道,“皇上一道聖旨她還能拒絕?”
中宗想想也是,不過他瞪了劉景一眼,“胡鬧,李妃屍體未寒,朕能讓這麼做?”
劉景依舊笑言,“老奴是說,將玉姑娘接來制玉,又未說其他?”
中宗一窒,臉色有些難堪,劉景以袖掩嘴而笑。
中宗虎起臉,“你敢取笑朕?”
“老奴不敢。”劉景賠著不是,中宗假意指責一番,片刻劉景又道,“其實還有一個法子,皇上忘了鄭貴人?”
中宗再三斟酌,應了一聲,“如此,還讓她進宮陪産,這個理由更妥當,你去給鄭貴人說不,朕親自去說。”
中宗想到此事,又興奮起來,對李妃那點愧疚之情早揮之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