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這後宮的爭鬥咱們也看了不少,娘娘只將玉姑娘帶回宮,還好吃好喝的伺侯著,如娘娘這般心腸,若是那鄭貴人有機會可不會如此對待娘娘。”
“聽你之言,好似為娘娘想到了什麼法子?”
“那有什麼法子,這不現承的嘛,你可知當初華太妃是如何對付太後的?”
“這你也知道?”
“當年華太妃有孕,吃了太後送的湯羹流産了,原是那湯裡有紅花,雖然當時太後找了替死鬼,先帝沒有把柄,但從此以後先帝再不信太後了,若不是大臣攔著,太後早就被廢了。”
“噓,你小心些那這與咱們娘娘有什麼關系?”
“你還真傻,你想想,如今玉姑娘在咱們宮裡,若這個時侯娘娘有點什麼不妥,那玉姑娘能逃得掉嗎?誰不知道鄭貴人恨咱們娘娘,我若是娘娘,定會把握這個機會,可惜娘娘太心善”
“你不要命呀,能說這些嗎?”
“這不只與你閑聊嘛,你可別告訴別人,我還聽說娘娘有意將趙姑娘引給皇上呢?”
“真的?”
“趙姑娘性子活潑,不知比玉姑娘好多少。”
“可是皇上為何至今沒納趙姑娘?”
“唉,也不知娘娘怎麼想的,這麼多的機會都給白白放過了。”
“娘娘是怕趙姑娘分寵吧?那個女子又真的甘心將夫君推給別人呢?”
躲在一旁的趙雙兒聽了這話,臉色一怒,便要出來呵斥,能在翠玉宮如此嚼舌當真是無法無天,然而她邁出的步子又生生停了下來。
玉無瑕!想起她清高的姿態,想起在蘇州被她羞辱,想起鄭貴人與表姐做對,趙雙兒陰冷的臉上泛起一些笑容。
無瑕入宮數日,吳家很著急,阿澤己兩次前往石府探聽訊息,石堅告訴他,目前無瑕在宮中無礙。
“那她什麼時侯能出宮?”
石堅道,“至少要等鄭貴人生産之後。”
阿澤嘆氣一聲,“雖說她們是姐妹,聽翠兒說也並不怎麼親,這宮裡不比其他,我總覺得有些不妥,無瑕的事還望侯爺多多關注。”
石堅點了點頭,他又豈能不擔心呢?可他一個外臣是不能進後宮,他沒有將無瑕被李貴人要去的事告之,徒增吳家人的擔心。
二人又說了一些無關緊要之話,阿澤告辭而出。
阿澤來到院中,遇婉慧走來。
他停下腳步,退至一側,婉慧也看到了他,神色淡漠。
“王姑娘。”在婉慧要錯身之際,阿澤鼓起勇氣喚住了她,“上次姑娘提及蘭草,我這裡有一本書正好帶來了”
“不用了。”婉慧打斷了他的話,“我對蘭草一點興趣也沒有。”
阿澤愣了愣,欲伸入懷裡拿書,卻也打住。
婉慧朝他身後看了看,笑道,“怎麼,今日只公子一人前來?”
阿澤知道她提的是誰,“家妹不在。”
“如此,勞煩公子與玉姑娘帶句話,老夫人很是喜歡她雕琢的玉鐲,我這裡正缺少一副耳墜子,煩她制好送來,若令我滿意,定會重賞。”
見阿澤臉色蒼白,婉慧揚唇一笑,“怎麼她不願意嗎?”
“是,我定將話帶到。”
婉慧便不再說什麼,收斂笑容而去。
阿澤看著她的背影,嘆了聲氣,她的語氣,她的口聞,每一句話,每個字都包含諷刺嘲笑,那是身份高貴的小姐高高在上的姿態,她打從心裡瞧不上無瑕,將她貶入塵埃。
她不是這樣的人,阿澤能瞭解她的心思,也能感到她的痛苦。
入夜,婉慧繼續背靠在牆角向牆外那人訴說心事,她說她想爹孃了,如今她一人孤苦伶仃,雖然老夫人待她很好,但總不是親娘,特別是當老夫人讓她別再等石堅老夫人疼她,總還是會向著兒子,兒子不願娶她,老夫人怕也只會接受。
驕傲如她,得不到石堅的情令讓倍感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