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瑕鼻子一酸,淚水便停不下來,說來也怪,她越是想脫擺他,越是不能,她知道他不能招惹,可一有機會,她偏要做些事來,激怒他,更讓她有些吃驚的是,她發現自己越來越不怕他了,否則自己也不會如此大膽,心裡一個聲音在說,他不會對你如何,因為她自己明白,他對她有興趣,這又讓她感到一陣羞辱。
無瑕將頭深深的藏入被窩。
次日,周正來到吳家,帶來了好訊息,吳家可以參加比賽了,眾人聽子皆鬆了口氣,吳敏德來到無瑕面前,笑道,“瞧,這不是你的原因,武安侯這般身份的人怎麼會與咱們計較呢,這其中該是有什麼誤會。”
無瑕聽了哭笑不得,倒是阿澤猜到什麼,找到機會單獨將無瑕拉到一旁。
“翠兒說,昨日你見了武安侯?”
無瑕點了點頭。
阿澤目光帶著探究,“他找你何事?你們說了些什麼?”
無瑕不好開口,阿澤眉頭緊緊皺起,“我問了翠兒,你們在蘇州一些事他對你”
翠兒這人並非嘴不嚴,不過遇了阿澤,當然能套出她的話來。
“他喜歡你?”阿澤輕問,無瑕一驚,“不是。”
阿澤眨了眨眼,翠兒是個糊塗的,無瑕沒開竅,他們經歷的那些事,只有這樣的猜測才說得通,但這份喜歡是真心還是假意,還是圖一時興起?阿澤也不知道。
“無瑕,不管怎麼樣你一定要小心。”
無瑕點了點頭。
事情得到解決,吳敏德當然是靜心雕琢玉器了,他極為神秘,便是家裡人也不知道他雕琢何物,阿澤悄悄打探,被吳敏德趕了出來,阿澤自討沒趣,在碼頭做些雜活,這日還在工上,有兩人找到他,說是武安侯有請。
至於無瑕,每日與阿真跟著吳氏做針線活,全家人的希望都寄託在吳敏德一人身上。
吳氏頻頻朝那間屋看去,一會兒端去熱茶,一會兒拿些瓜果,無瑕看呆了,知道舅舅,舅母感情好,於是碰碰阿真的手,“他們一直這樣嗎?”
阿真聳聳肩,“一向如此,有一次我偷偷聽爹孃說話,可恩愛了,我娘還向我爹撒嬌呢,以後我的夫君有我爹一半好我就心滿意足了。”
無瑕不懂夫妻的相處之道,如玉清與李氏,貌和神離,玉清與娘,水火不容,而前世的自己與蕭軒,疏離冷漠,真正幸福的夫妻莫過於如舅舅舅母這般,心總是在一起的。
阿真見無瑕走神,便打趣道,“無瑕姐姐己經及笄可以議親了,我去給爹爹說說。”
無瑕臉色一紅,“小孩子懂什麼。”
“無瑕姐姐比我大不了多少呢。”阿真笑道,突然對這話有了興趣,於是放下手裡的活,一本正經的問來,“無瑕姐姐想嫁什麼樣的人?”
嫁什麼樣的人?
這勾起了無瑕的回憶,腦子裡下意識出現了蕭軒的影子,她趕緊搖搖頭,指了指阿真的額頭,“就不告訴你。”
此事被無瑕敷衍過去,這些日子,石堅倒也沒來糾纏,不過送來一份禮,談不上珍品,也不是一般俗物,一家子圍著禮品收也不是,拒也不是。
阿澤大大方方,向送禮人道謝,還親自送出門。
“阿澤。”吳敏德不高興,“咱們與武安侯沒有交集,你怎能隨便接他人之禮?”
阿澤笑道,“誰說沒交集,上次武安侯不還請無瑕妹妹過府鑒賞了一塊玉石,我估計就因此事,所以武安侯才讓咱們吳家參賽,他是看中咱們吳家的手藝。”
此事倒也有可能,那麼無瑕到底是有得罪武安侯還是沒有呢?吳敏德想了想,而一旁的無瑕有些尷尬,懷裡抱著一個禮盒,說是專門送給她的。
進了屋,無瑕開啟禮盒,原來是一幅丹青。
不過,她很快就將丹青塞進廂子裡,丹青上的女子,眉頭深皺,滿眼怒火,一點也不淑女,分明是上次茶樓裡,他強勢為她做的那幅畫。
無瑕坐在榻上,生了好一會兒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