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澤喏喏,“那阿翁說該怎麼辦?”
老爺子的一番話,的確讓眾人平靜了下來,包括無瑕,適才心中駭浪己漸漸平息,也想聽聽這位飽受風霜老者,要如何對待此事。
“既然兩家恩怨,是因玉而起,那麼就在制玉上一較高下吧。”
眾人皆愣住。
如何個一較高下,老爺子沒有說,但大家都明白,就如兩位劍客對決,誰的劍更鋒芒,誰的武藝最好,拉出來溜溜。
“周大人。”老爺子喚到。
“吳老爺,我在這兒呢。”周正立即走到老爺子跟前,聽侯吩咐。
“玉界兩年一次玉雕大賽,今年吳家也上,先在你這裡報個名,要想讓吳家作坊重新開業,還得靠實事說話,吳家不做假玉,吳家的玉器仍舊精緻。”
周正應了一聲,笑道,“原來老爺子是早有打算的。”
老爺子笑了,有些狡黠,“我等了一年,就是等這一天的到來。”
“爹,原來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老爺子白他一眼,“你每天為了這個家的生計己經很忙了,再說,我還生你的氣呢,誰讓你敗了吳家?你還想到要賣我的柁機。”老爺子也是固執,是想逼一逼自己的兒子,“不過,此次大賽,你可要拿出你最好的本事來,你不是瞧不起那些因為生意而不注重雕琢手法的作坊嗎?吳家的雕琢方法皆己傳給了你,還有三個月時間,你就好好雕一個玉器出來。”
“是,爹,可是”
“你莫是手生了?我叫你不好好練習。”說完要開打。
“阿翁,沒有爹還有我呢。”阿澤開口。
吳敏德瞪了兒子一眼,“不是手藝,兒子什麼都能忘,手藝不能忘,只是這三個月的生計?”
“老爺不用擔心,我還可以幫人做些縫補補貼家用。”婦人道。
“我那裡還有一隻玉壺拿去當了。”老爺子又道。
“爹,怎麼當了玉壺,那是祖上傳下來的。”吳敏德阻止。
“這個時侯還分這些做甚?說你就是個榆木腦袋。”
“要不這樣,我可以拿出點銀子。”周正說來。
“不行。”吳家同時開口,阿澤說道,“周大叔己經幫了我們家很多忙了,再說了周大嬸還需要銀子看病。”言畢,移到周正面前,低聲問道,“周大叔,你不是說那玉牌己經找到了買家了嗎?”
“是,是,我到忘了此事。”周正笑笑,“賣了”
阿澤突然示意到什麼,卻趕緊制止道,“周大叔,此事咱們私下再說。”言畢,卻是將目光看向無瑕。
眾人隨著阿澤的目光,這才注意到邊上還有一人,適才的一切,吳家的一切,想必她都聽見了吧。
吳敏德尷尬,“讓公子見笑了。”
“沒,沒”無瑕其實正在走神。
在聽到老爺子說要參加玉雕比賽,突然想到兩年後,玉清入京也是參加這樣的比賽,犯下了大罪,爾後又見吳家人如此齊心共度難關,不僅想到玉家在遇到困難時,每個人的表現與之大相徑庭,也包括她自己,家是什麼?她心裡一陣心酸難過。
“哦,玉公子,適才你曾問是否認識吳有才,其實他正是家父。”吳敏德看向自己的老父。
老爺子也甚是詫異,再次朝玉無瑕看來。
“爹,是這位玉公子救了明蘭與阿真。”
老爺子早就聽媳婦說了經過,適才因被兒子孫子的爭吵氣極,趕著走了出來,一時未來得向這位恩人道謝。
老爺子從位上起身,正要道謝。
無瑕己緩緩朝走到面前,眾人不明所以,只見她微有些激動的神色。
她突然跪下。
“公子?”
眾人皆驚,老爺子也是懵了,“這”他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孫子,“這又是做甚?那有恩人相跪的道理?”
“我沒有見過我的外祖母,但聽娘說過,外祖母是京城人士,外祖母一生最大的願意就是能回京城看看她的親人,孃的願意也是想回到京城,關外的家沒了,京城是她另一個家,我的外祖母姓吳,名桂之,我的母親姓談,名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