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盈來了興致,側著身,一手撐著腦袋,“蕭家公子與陸子淵,你更喜歡誰?”
“誰也不喜歡。”無瑕大窘。
曹盈哈哈大笑,笑過之後,又一本正經的問來,“說實在的,你今後怎麼打算?”
無瑕也平息了適才的情緒,想了想,“玉家是不能呆下去了。”
她己經與父親攤牌,又做出這等事來,父親自不會留她,而她也不願意與他們同在一個屋簷下。
原本的計劃,奪下作坊,自己經營,另尋住房,如今也不現實了。
“不在玉家,又去那裡?你一個姑娘家,婆家沒了,孃家也不能住,難不成留落街頭?”
無瑕被她調侃得笑出了聲,“你忘了嗎?我說過要去京城的。”
曹盈這才想起,她說在京城她還有親人。
“倒是你,可有什麼打算?”
曹盈苦笑,“跟著石堅唄。”
無瑕聽她提到石堅,突然想到那個吻,曹盈又道,“總能找到他的破綻。”
“前幾個月,你去甘州就是為了調查他嗎?可有什麼眉目?”
曹盈搖搖頭,自嘲道,“我不急,石堅長年在邊關,朝中缺少根基,他要想在朝中立足,總會做出什麼事來。”言畢似想到什麼,“楊閣老與劉景相爭,他袖手旁觀,是為明哲保身,不管他是不是劉景的人,但聽聞劉景己經對他不滿了,就因為蘇州展會一事,說起來要謝謝你,不過卻讓你牽連其中。”
曹盈滿臉愧色。
“談不上牽連,玉家作坊己經沒了,劉景想找人算帳也找不到,不過”
“不過什麼?”
無瑕突然想到,石堅買作坊作甚?真的如他所說要置辦産業嗎?還是故意報複她?二者都不像是。
“你想到了什麼?”曹盈見她發呆,又問,無瑕回過神,並沒有說出石堅暗中買了玉家作坊一事,是怕曹盈為她擔心,反正以後,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我想到另外一事,石堅對我說,陸子靈之事玉無痕不是主謀。”
曹盈聽言一驚,“不是玉無痕,會是誰?”
“我不知道,所以父親去求石堅相助,他答應了。”
曹盈冷哼一聲,“我才不相信他的話,他是能把黑變白,白變黑的人,哦,對了,聽翠兒說,今日你去了清風院,石堅有沒有為難你?”
無瑕有些臉紅,幸得夜晚掩示了她的尷尬。
“不曾為難。”
曹盈不凝,二人短暫的沉默後,又喝起酒來。
這次,無瑕醉了,被曹盈抱回了玉宅偏院。
“瑕姐兒怎麼了?”
“多喝了些。”
翠兒不悅,“奴婢讓曹姑娘勸瑕姐兒,怎麼勸上酒了?”
曹盈呵呵一笑,“放心吧,明日她就好了。”
“真的?”
“騙你做甚?”曹盈將無瑕安置到床榻,“好了,我也該走了。”一轉身,只聽“喵!”的一聲,但見地上有一隻小白貓,眨眼便跳到無瑕的榻上。
曹盈眼中一亮,“呀,那來的?”
翠兒將小白抱起,順了順它的白毛,笑道,“武安侯送來的。”
曹盈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石堅?”
“嗯。”翠兒點點頭。
“他為何要送貓來?”
翠兒歪著頭想了想,“奴婢不知,說是給瑕姐兒並笄的禮物。”翠兒又將小白放在椅上,轉身去打熱水,未瞧見曹盈走神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