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信上說的是什麼?”
信滑落,玉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玉方趕緊拾起來。
“什麼?他們竟然不認賬?還說大哥訂的玉料本來就是次品?那有這樣的事?”
玉清也是氣憤難當。
“大哥當初簽的合約還在?”
玉清點點頭。
“如此,咱們去衙門告他。白紙黑字,他還不認嗎?”
玉清恍然大悟,猛的起身,“去衙門。”
無瑕看著二人匆匆離去,她緊了緊手裡的絲帕。
“瑕姐兒,這該如何是好?那些玉料當真不能用嗎?”連翠兒都知道那批玉料對於玉家而言是何等的重要。
“不能用。”無瑕下意識的開口。
“錢老闆也太欺負人了,他就不怕吃官司?瑕姐兒,你可要想想法子。”
“翠兒,你去準備些紙燭,我想去孃的墳上看看。”
“嗯?”
翠兒未想這個時侯,主子要去拜祭談姨娘,“是,奴婢馬上就去。”
陽春三月,天氣漸暖,墳上開滿了野花,無瑕默默的跪在碑前,為親娘燒紙,“娘,你也會贊成瑕兒今日的所為是嗎?瑕兒終於為你出了口氣,你在九泉之下,可有感到欣慰?”
“可是女兒為什麼感不到絲毫的高興,難道是因為女兒姓玉嗎?可女兒恨他,恨他當初的無情,恨他對孃的背叛。”
“如今,他也算是家破人亡了,玉無痕即便不死,也再無前途,李氏己染重病,而玉家作坊,他最看中的東西,終是在他手裡落敗,沒有了作坊,以後女兒也不會跟著吃苦,前世發生的事都不會重現。”
前世,玉清上京參加雕琢大賽,令她受到連累,如今連作坊也沒有了,他便沒有這個資格。
重活一世,她不僅為娘討回了公道,也避免了重倒覆轍,那麼今後該如何?其實她也很迷茫。
“娘,以後女兒該何去何從呢?”
回答她的只有風聲,撫過她的臉頰,就如當年娘將她摟在懷裡,輕輕摸著她的臉。
官司似乎進行得並不順利,衙門接了狀紙,但要傳喚錢老闆回蘇州問話,卻要費些時日。
這些日,玉家籠罩在一片烏雲之中。
玉清向無瑕詢問對策,無瑕表示束手無策,只等案子進展,順便安慰幾句,有合約在手,不怕他們不認。
玉清想想也對,微微放下心來。
數日後,錢老闆傳喚到蘇州,鄭大人升堂開審。
那一日,無瑕沒有出席,她又去了墳地,這一坐便是數個時辰。
一輛馬車飛駛而來,馬車上跳下一人,正是玉清。
此刻的他整個人都變了樣。
淩亂的發,虛弱的步子,顫抖的身子,只緊緊將墳前的女兒看住。
“瑕姐兒,老爺來了。”翠兒在一旁提醒到。
無瑕聽言無所動,直到玉清由徐管家扶著大步走到無瑕面前,指著她,顫道,“是你,是你”
無瑕這才緩緩抬起頭,像是猜到父親能來,她轉身看著父親。
“父親說什麼?父親怎麼來了,案子有結果了嗎?”
玉清氣極,案子,案子今日過堂,他終是見到了錢老闆,然而,此錢老闆非彼錢老闆,與他前幾次見面的不是同一個人。
突然間,玉清的心咯噔一跳,彷彿一切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