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去送你。”
“不用了。”
子淵拒絕,錯身出了屋,無瑕跟在他身後來到院中。
院中那顆榕樹己經發了芽,牆角的花草也都翠綠起來,往年這個時侯,子靈總要與它們澆水,可如今花草謝了會再開,子靈走了卻不能再回來。
他想起了那日蕭燁對他說的話。
“聽聞鄭大人本來是判定玉無痕秋後處斬的,但那武安侯去說了兩句話,這才改了刑,玉無痕怕是要得救了。”
“唉,你一個無權無勢的玉工,如何與別人鬥呀,還是留下來吧,玉家經歷此事,名聲掃地,夏督辦本要讓玉家負責皇宮制玉,如今怕是不行了,你在蕭家還有這個機會,若你雕琢的玉器被聖上看中,得以提拔,與你妹妹報仇,不是沒有可能。”
蕭燁的話深深刻在他的腦子裡。
正因如此,他更要離開。
“你要真不想留下來,要不這樣吧,我這裡寫一封信,介紹你去範家作坊,他們開了京城最大的琢玉行,以你的技藝定能出類拔萃,你好好幹”
子淵低了低頭,撫著懷裡揣著的那封信,嘴角微微勾起。
而此刻,無瑕站在他身後,不敢打擾他,她抬起頭,看著萬裡無雲的天空,是了,他不該留在這裡,他有更大的天地。
次日,子淵踏上了征途,而這時的無瑕沒有去送他,她正與父親去見了錢老闆。
兩廂商談甚歡,玉清拿出訂金,毫不猶豫的與錢老闆簽了合約。
清風院。
楊劍手裡拿著一物,朝石堅屋內走去,正巧,婉慧也在,石堅正在做畫,婉慧紅袖添香,一片溫馨祥和。
“侯爺。”
石堅應了一聲,收起筆,看向婉慧,“聽說今日你要親自下廚?”
婉慧明白,朝他笑道,“是,我去廚房看看。”
石堅點頭,“謝謝。”
婉慧退出書房。
“小姐,侯爺到底有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他不是來蘇州養傷的嗎?”
“住口,修文哥哥的事不可胡亂打聽。”
採茵知自己犯了錯,“奴婢知錯了,只是覺得侯爺對咱們太客氣了。”
“這是錢老闆的資料。”楊劍將信呈上,石堅淨了手,啟閱。
片刻,“原來京城真有一個錢老闆。”
楊劍點點頭,“不錯,屬下打聽到了,此人正在蘇州,與商家談玉料生意,而其中就有玉家。”
石堅白皙的手指叩著桌案,“如此說來,並無可疑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