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也想到了這一點。”曹盈道,“可咱們又能如何?這便是權大者一手遮天。”
無瑕氣得咬牙切齒。
“不過,你也放心,即便玉無痕中途逃離,他這一輩子也只有隱姓埋名了,再也不敢出現。”
“如此,子靈如何得到安息?”
曹盈也長嘆一聲,頗為無耐,她握上無瑕的手,“我能瞭解你的心情,就如我明知兇手在眼前,卻不能報仇的一樣,你曾勸我,凡事不得沖動,目前你我能做的只有忍耐。”
無瑕聽言閉了閉雙眼。
無痕被押解去邊關的日子轉眼即到,李氏去送行,無瑕去了作坊,路上,但見人群湧動,皆往前跑。
“玉無痕出來了。”
“活該。”
“這一去無回哦”
眾人議論,無瑕拉下馬車簾子,吩咐福伯,“走另一條路。”
馬車調頭,無瑕面無表情,到了作坊立即與趙勝商談良久。
“此事要快,你再去約約錢老闆,那批玉料的事,如此對他說”
回到玉宅,聽說李氏病了,晃氏來看望被李氏趕了出去,父親一整日呆在書房裡,沒有出過門。
無瑕知道,他們都是因為玉無痕,她直接朝書房而去。
推開房門,但見父親閉目抑靠在椅子上,屋內沒有點燈,有些昏暗。
“父親。”無瑕上前喚道。
玉清沒有睜眼,只道,“無痕的事”
“都過去了,父親不要傷心。”無瑕打斷玉清的話,將心中憤怒,恨意強制壓了下來。
“是呀,都過去了。”玉清喃喃道,神情沒落而蒼老,“你回吧,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是關於作坊的事,錢老闆的那批玉料”
玉清這才睜開雙眼,“玉料怎麼了?”
無瑕垂了垂眸,“趙勝聽說錢老闆來蘇州了,今日便去拜訪,在客棧裡見到了蕭家的人。”
什麼?
玉清一怔。
都知道在蕭家的暗中打壓下,許多玉商將玉料的價格提得極高,斷了與玉家的玉料供應,這番蕭家見錢老闆,難道也是如此?
玉清嗖的坐直了身子。“如何?”
無瑕道,“趙勝不知道蕭家與錢老闆說了什麼,但無瑕以為拖不得了,得盡快與錢老闆簽下合約,不過,錢老闆卻改口了,將三千訂金改為了五千。”
言畢,緊緊的看著父親。
玉清臉色頓顯慌亂,“五千?”
“是,可咱們家的現銀只有三千兩”無瑕試探著說道,“先前父親說將作坊拿去抵押,不知此事如何了?”
玉清一顫,看向無瑕,無瑕趕緊低了低頭。
“哦,這事我是說過,也己經談好了,好,明日我就去拿銀子,然後咱們一起去找錢老闆,不能再讓蕭家壞了玉家的生意。”
“是。”無瑕應道,“但是父親當真想好了,要將作坊抵押?”
玉清嘆道,“如今只有這樣了,玉家作坊不能毀在我的手裡,現在眼見生意有了起色,我便堵一把吧。”
無瑕聽言點了點頭,眼中卻極快閃過一片陰翳。
次日,無瑕親眼看著父親出門,她想了想,卻是朝陸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