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麼?”鄭德江問。
無痕喘了口氣,“他讓我不要管,讓我三日後去玉家作坊查帳,便可以,可以抓到玉無瑕偷拿銀子之事。”
“這是何意?”
無痕苦笑一聲,“因為我不喜玉無瑕,她處處與我作對,還讓我娘在玉家失去了地位,我要報複她,我明白了,薛思才綁了陸子靈,以三千為誘餌,陸子淵必找玉無瑕借錢,而那些錢是父親買玉料的,怎可能借出?玉無瑕只有偷,今日我去了作坊,那錢果然不見了。”
“原來,你們最終目的是玉無瑕?”
“是。”
“休得胡言。”鄭德江啪響驚堂木,“你與玉無瑕的恩怨,與薛思才何幹?與陸家何幹?”
無痕哭道,“薛思才本與陸子淵本來就有過節但是,我真沒有想到薛思才會綁架陸子靈,我什麼都不知道呀?都是那薛思才一人所為,我只是知情而己,我沒有動手,我沒有動手”
無痕的話引來眾人罵聲一片,一旁的陸子淵只低著頭,沒有任何反應。
李氏己暈了過去,被人抬走,玉清呆站著,無瑕閉了閉眼,一切與她猜想的一樣,無痕與薛思才的目的只在於她,用子靈給她下了套。
“好一個玉無痕,事到如此,明知薛思才死無對證,還將一切罪過推給他,既然你恨的是玉無瑕,還說不是你的主謀?”
“不是,不是鄭大人,我己全召了,我沒有綁架陸子靈。”
“來人,拿此人犯押入大牢,隔日再判。”
“怎麼有這樣的人呀?”
“唉,沒人性,可憐了那陸家姑娘。”
“兄妹兩的事讓一外人受到牽連,這是造的什麼孽?”
人群相繼散開,寬大的大堂,只留下陸子淵,無瑕,玉清三人。
無瑕緩緩朝陸子淵走去,蹲在他面前,“我與你一起回去,看看子靈怎麼樣了?”
陸子淵抬起頭來,以陌生的眼神看著她。
“子淵”
“不用了,我想子靈不想看到你。”
無瑕的心被狠狠的刺了一刀,“子淵”
陸子淵站起身來,晃了晃,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出了衙門。
無瑕蹲在地,捂臉而泣。
回到偏院,無瑕神色悲傷,翠兒勸說道,“陸子淵並非針對瑕姐兒,他只是心情不好,這件事與瑕姐兒沒有關系。”
還是翠兒瞭解她。
無瑕搖搖頭,“怎能沒有關系,玉無痕是因為我才對子靈下手,而如今子靈”想到子靈受到的欺侮,無瑕又紅了雙眼,“是我的錯,是我對不住她。”
“瑕姐兒”翠兒緊緊握住主子的手,一向堅強的她,翠兒從未見過她這般傷心過,是了,主子當子靈為好姐妹,她又怎不會傷心自責呢。
“真不是你的錯,只是未想到公子那麼狠心。”
“若當初我去衙門告發他,也不會有今日。”
“瑕姐兒沒有證據,又怎能告發他?瑕姐兒,你別在自責了。”翠兒也流著淚,二人抱頭痛哭。
夜己深,無瑕依舊坐在燈下,看著那盆水仙花發呆,此刻的她是迫切想知道前世的事,前世子靈是否也受到此等遭遇?可是,她卻什麼也記不起了,在前世的生活中,彷彿並沒有子靈的存在。
想著想著,她用力敲了敲腦袋,她不該將子淵一家牽扯進來,在程玲兒一事上,她不該讓子淵幫忙,雕琢玉牌,她也不該找子淵幫忙,讓他得罪了薛思才,得罪了玉無痕,她不該與子淵走得太近,她以為自己有了前世的經驗,可以避免一切,可以幫到子淵,其實子淵該是前世過得很好,除了被誣陷趕出玉家外,他可以得到朝廷的重任,反而是她,今生所為,讓子靈受到如此大的傷害,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無瑕趴在桌上,喃喃道,“對不起,子靈,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