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寢室,無霜,無痕皆在。
屋內燒著炭火,小幾上擺著瓜果,零嘴,李氏喝著熱茶,身上披了件裘衣,沒有說話。
無痕道,“爹那年不是這個時侯要出門,帶那麼多禮物,咱們爹對那些玉工可比親兒子還好呢。”無痕一邊嗑著瓜子,一邊酸溜溜的說道。
無霜哼了一聲,“玉工而己,爹也太心善了,平時又不是沒給工錢。”
“你這就不懂了,爹是為了討個好名聲。”
無霜不以為然,“既然爹對玉工這麼好,可陸子淵為何要辭工呢?
無痕嘿嘿一笑,“他那裡是辭工,是被爹趕走的。”
“這是為何?”無霜雖不知作坊之事,也知陸子淵是作坊最好的玉工。
無痕道,“吃裡扒外的東西,沒抓他去見官便是對他格外開恩了。”
無霜不懂,但聽哥哥這麼說,必定認為是陸子淵不對,“原來他這麼壞,何必要開恩?這樣豈不便宜了他。”
“爹饒了他,我也饒不了他。”無痕冷哼道,想到上次沒有將陸子淵與玉無瑕整治心裡極不服氣。
李氏聽了,將茶杯一擱,“大過年的說這些做甚?近日你爹心情好,我警告你不可再胡做非為,否則,我必不饒你。”
“我只是隨口說說。”無痕嘀咕著。
王媽媽在一旁觀察李氏臉色,趕緊將話題插開了,說了幾句討喜的話,屋內又響起笑聲。
次日,玉家去給祖上上墳,回來的路上,無瑕提到要去看望親娘,玉清點了點頭。
無瑕提著香燭來到親孃的墓前,卻見有燃燒過的香燭紙錢,不由得愣了愣。
“這瑕姐兒,像是有人來祭拜過。”
無瑕蹲下身子,拾起殘餘的紙錢,略有所思。
“會是誰?談姨娘難道還有親人不成?”
無瑕冷哼一聲,“如今來拜,不覺得晚了嗎?”
“瑕姐兒說誰?”
“沒有誰。”無瑕拍拍手,拿出藍子裡的香燭,祭品,一一擺好,又拿出絲帕,細細拭去墓碑上的塵土。
“娘,瑕兒來看你了”
祭拜了母親,無瑕去了一趟趙家,與趙勝說了好一會兒話,方才離開,剛進家門,便聽一陣馬蹄聲,無瑕轉過身去,但見一玄衣男子跳下馬來。
“見過玉小姐。”
“你是”
“在下得侯爺之令,為玉小姐送一物。”言畢,從揹包取下一個盒子,雙手遞上。
石堅?
無瑕愣了愣,近些日似乎忘了此人的存在。
無瑕哦了一聲,令翠兒收下盒子,客套問道,“侯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