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假意勸說,“老爺別急,無瑕怕是有什麼要事我先退下,無霜那兒正等著我教她繡衣呢。”
李氏與無瑕錯身之際,朝她不屑的瞟了一眼。
二十年的夫妻,豈是這個丫頭就能離間的?
無瑕懶得理會李氏,只將父親看住。
待李氏挑簾出了屋,無瑕問來,“陸子淵辭工是否父親所逼?”
玉清猜到她會詢問,卻不知是這番態度,當即厲道,“放肆,這就是你對父親說話的態度?”
無瑕咬牙忍了,放緩了語氣,“父親,陸子淵為何辭工?”
玉清哼了一聲,“他只是玉家請的玉工,並不是賣身於玉家,他要走,我攔不住。”言畢,拂袖一甩,轉過身去。
“難道父親還在以為是女兒與他同盟,加害了無霜嗎?”
玉清聽言冷笑回身,“六駿圖之事,你也知作坊有內賊,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是他?”
什麼?無瑕不敢置信,“父親可有證據?”
“圖紙只有四人知道,李管事跟了我十幾年絕不可能出賣作坊,不是他,難道是你?”
無瑕真想大笑出聲,想要將一切脫口而出,然而,話到嘴邊,生生被她嚥了下去。
這個人從來都是如此黑白不分,怪不得,前世會落得個抄家身死的命運。
諸事背後,彎彎繞繞,他真的瞭解嗎?
他的妻子揹著他貪家中之財,欺上瞞下,他的兒子揹著他幹盡壞事,他的兄弟一心想得家産
無瑕恨他,可此刻卻又可憐他。
無瑕深吸一口氣,緩緩的平靜下了心靜,“既然如此,無瑕無話可說。”
倒是玉清愣了片刻,未想她能就此罷手。
無瑕朝玉清曲身施禮,“適才是女兒太沖動了,還望父親見涼。”
言畢,無瑕轉身離去。
玉清站在原處,好半會沒回過神來。
李氏在外隔著簾子偷聽到這些話,冷笑一聲,得意的揚長而去,得知了無痕做的事,這些日子,李氏無不擔心事發,將無痕看得極緊,生怕他再鬧出什麼事來,一刻也不準他離開視線,未想今日看到這麼一幕。
老爺並沒有懷疑無痕,而是玉無瑕,當真是上天有眼,連著陸子淵都被逼走,心裡是一個痛快了得。
無瑕出了東院,一路想到前世,陸子淵被誣陷,今生還是沒能避開。
不過,這次卻是被她所累,難道冥冥之中,有些事是改變不了的?
不然,她能與蕭軒解除婚姻不就說明事在人為嗎?
只是,她總是連累了子淵。
無瑕長嘆一聲,“翠兒,去告訴福伯準備馬車,咱們去陸家。”
翠兒啊了一聲,“可是老爺讓瑕姐兒抄寫女戒。”
無瑕道,“老爺問起就說是武安侯有請。”
“武安侯?”翠兒道,“武安侯不是離開蘇州了嗎?”
無瑕揉了揉頭,到將這事忘了。
再說武安侯石堅去了那裡?他來到通州,這裡是楊閣老的老家,楊閣老病故朝堂聞之,許多官員都來祭奠,因通州離京城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