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搖搖頭,“都是那個逆子,逆子呀”
話還沒有說完,但見李氏慌張張的跑了出來,哭喊道,
“老爺,無痕從昨日到現在還沒有醒來,這該怎麼辦?來人,來人呀,再去請大夫,要全城最好的大夫”
有小僕正要跑出去。
“你給我閉嘴,不準去請。”玉清突然大聲呵斥李氏。
小僕們個個站著不敢動。
李氏一怔,本來她心中便有怨氣,兒子被打成這樣,見夫君又說出這樣的話來,再也忍不住的怒火,指著玉清便罵開了,“都是你,若不是你將他打成這樣,他至於如此嗎?”
“這樣的逆子,你還要護著他,我怎麼就沒有將他打死。”
“是,他是逆子,你嫌他,我不嫌。”李氏說著又去催促下人,“還不快去,多貴的銀子,我也出,只要能求我的兒子。”
提及銀子,玉清一張臉鐵青,“你不提及,我還未想到,我正有話要問你,那賬本是怎麼回事?”
“賬本?”李氏一心掛在兒子身上,未回過神來。
玉清將賬本往她身上一甩,“張媽媽適才請你,你為何不出來?”
李氏慌張的拾起賬本,下意識的翻開一看,頓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不,不,不可能”她喃喃道。
“什麼不可能?你難道要告訴我,這賬本是假的嗎?”玉清吼道。
李氏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無瑕依舊回到了偏院,她知道父親與李氏,二房的人都在大廳商談,更準確的說是對質。
以晃氏的性格,抓到李氏的把柄豈能罷休?
玉家是徹底亂了。
一連三日,無瑕沒出過偏院,讓翠兒去打聽訊息。
下人傳開了,晃氏鬧著要分家,李氏說不出那些錢財的去向。
又怎能說得清呢?這麼多年了,正如李氏辯解,“不當家不知油鹽貴。”
再者,李氏好面子,自有一份清高,吃用穿用度上皆拿自己與那些官太太相比,比如鄭夫人。
她也一心想將無霜培養成大家閨秀,在這方面也沒少花心思,平時日拿給無痕的零用錢也不在少數,然而,這些都是次要,最終在玉清的逼問下,她終是說出了實情。
為了讓無霜嫁給揚州遠方的表哥家,她花了五百兩銀子打製了一套金器送給當家主母。
為了維持與孃家的關系,她拿出了五百兩銀子分別給孃家幾兄弟送了禮物。
娘母生病,她拿了一百兩銀子。
還有李氏聽了她哥哥的話拿出兩千兩銀子去放貸,結果全折了。
若說李氏拿錢給孃家補用,還算過得去,畢竟當初她孃家也是幫過玉家,可是這放貸一事,連無瑕想都不敢想,那李氏竟敢做了。
真相出來晃氏更不願意了,哭天喊地,這銀子也有她二房的份,李氏賠了錢便在莊子賬目上做了手腳。
這麼多年折騰得不少呀。
玉清氣得早己麻木,他怎麼就不知道這個家如今被搞成這樣?終於也經受不住這一連串的變故,病倒在榻上。
玉清終於同意分家,之後幾日又為分多少,如何分吵鬧不休。
小輩們一直沒有參與此事。
二房得到了莊子,認為吃了虧,那些錢財總不能就算了吧,要拿去官府分辯,玉清便打了三千兩的條子。
西院劃分為二房,晃氏立即在兩院之間加修了圍牆,高高的,厚厚的,獨自開了門。
原本面和心不和的一家人還是徹底分開了。
有些人一旦遇上某些變故總會那麼翻臉不認親,無瑕是深有體會,經歷了一世,嘗過了生死,對於這些,她看得極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