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王小仁點頭如搗蒜,“那公子答應小的之事”
蕭燁笑道,“你且放心,蕭家作坊的大門永遠替你開啟,管事之位會留給你的。”
王小仁離開蕭家從後院經過時,被無睡意在迴廊下發呆的蕭軒看見,雖然他不管作坊之事,但也並非什麼也不懂,那人他只覺面熟,認出了是玉家作坊的玉工,他怎麼會來這裡?
當無瑕出現在作坊時,大夥兒都十分吃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李管事朝大家說明瞭情況,無瑕卻也大大方方的任由大家打量,“因展會臨近,無瑕做為玉家的女兒自當出一點微博之力,無瑕對雕琢玉器略懂皮毛,以後有不懂之處還要向大家請教,也希望大家齊心協力雕琢出更多的精品。”
眾人聽了再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不作聲,似乎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李管事又領著無瑕四處檢視,大夥兒即好奇又新鮮,做著手裡的活又忍不住偷偷瞟上一眼,被謝遠一陣低斥,“看什麼看,幹活去。”然而,他自己卻一個勁的朝無瑕使眼色,好似在說,“大小姐,你可還認得我?”卻被陸子淵發現,陸子淵瞪他一眼,謝遠一臉壞笑,別有意味的目光在無瑕與子淵身上一轉,陸子淵莫明其妙的只覺臉上微燙。
“子淵,大小姐叫你過去。”李管事朝子淵喊道,子淵放下手裡的活,謝遠又是一樂,猛朝子淵眨眼,快去,快去,而那王小仁臉上滿是不屑與不甘,與幾個玉工悄聲嘀咕著什麼。
製作房內,無瑕站在那枚藍田玉旁,今日她穿著一套素色布衣,短衫,窄袖,原本披肩的長發梳了一個大辮子,像是一個幹農活的小姑娘。
子淵有些想笑。
“大小姐。”他走進製作房,無瑕沒有看他,只道,“拿尺子過來,咱們再將這玉料量一量。”
子淵無聲的走向工具箱,拿出了軟尺,筆墨,二人一同站在玉料旁,左看右看,一陣比劃,記錄,商談
有不少玉工故意從製作房走過,偶爾聽得無瑕的話,不僅吃驚還十分佩服,這一日作坊的工人似乎都無心勞作,言語之間都離不開玉家大小姐來作坊做工一事,甚至沒過幾日便傳遍了整個玉商界。
女子為玉工十分罕見,但也不是沒有先例,便是玉家先祖之妻琳琅就是一位琢玉高手,名燥一時,同時在其他作坊也出現過女子為玉工的例子,後來才逐漸減少消失。
遠的不談,近如無瑕之母談氏,在關外也是一位女玉工,其手藝不在玉清之下,只不過知道的人甚少。
“大哥,你真的要讓無瑕進作坊。”
商鋪內玉方一臉沉重的問向玉清。
玉清道,“她有些天賦,或是遺承了她母親,小時侯又受她母親指導過。”
“談姨娘”玉方眼珠一轉,突然想到一件舊事,“談姨娘當初當真有琨吾刀?”
玉清看向玉方,玉方趕緊低下了頭,片刻,才聽玉清說來,“我也沒有見過,只因這個傳聞,卻是害了她一生。”
玉方一驚,但見兄長神色有些悲傷,忙勸道,“既然人己去了,大哥還是不要在自責了。”
“可是”玉方又道,“無瑕必竟要嫁去蕭家,讓無瑕參與展會之事會不會讓她到了蕭家受什麼委屈?”
玉清淡淡道,“若她真有那個本事,蕭家該拿她當寶才是。”
玉方轉眼一想,笑道,“正是,倒是我想多了。”
“如此說來,大哥對無瑕並非無情?”晃氏聽了玉方的話不由得問來。
玉方喝著茶,“終是自己的女兒,那能無情?但要多說寵愛,我瞧著也不像。”
晃氏盤著腿坐在炕上,手裡做著針線活,“倒也是,那有做父親的將親生女兒放在靜月庵五年來不管不問的,還不是顧及著大嫂,顧及著她曾經的對玉家的那點恩慧。”
“沒那點恩慧,你我還能坐在這裡?”玉方戚了一聲。
晃氏聽了不悅,猛的放下針線,聲音也不由得提高幾分,“你還幫著她說話,不就仗著拿了點銀子出來嗎,這些年來,可耀武揚威了,你還沒氣夠她的氣。”
玉方聽言便不在說話,李氏防他們二房跟防賊似的,他何嘗能嚥下這口氣。
“哼,反正我是受不了,她是對玉家有恩,可她們李家當初拿出的錢玉家不是己經還了嗎?再說了,她是玉家媳婦拿錢出來不應該嗎?我當初不也拿了,我又整日將此事掛在嘴上嗎?”
“好,好,還是媳婦最好。”玉方忙哄著,晃氏這才笑了笑,繼續做著針線,嘴上卻不饒人,“也該她活該,一對兒女皆不爭氣,我倒要找出點證據來,這玉家當家的該換主了。”
玉方一驚,“你想做什麼?”
晃氏冷笑一聲,“你別管,我得為我兒子籌劃,別讓那敗家子將家給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