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無瑕卻在想,如她沒有記錯,明年蕭軒也會上京,入國子監學習,而他入京之前,她們會成親。
她的時間其實不多了。
無瑕回到玉家被父親叫進了書房,無瑕能猜到父親的用意,怕是與展會有關,但又擔心父親會提出琨吾刀。
然而,當她進了書房,卻吃了一驚,陸子淵也在。
陸子淵匆匆看她一眼,便垂下雙眸,無瑕朝玉清施禮,玉清輕應一聲,招呼她走到案前。
無瑕但見案上有份圖紙。
“聽陸子淵說,是你提出了六駿圖的方案?”玉清問來。
無瑕笑道,“女兒只是隨口一說,那日見陸子淵行色匆匆來尋父親,便尋問了原由,一時好奇看了他送來的圖紙,女兒覺得雕琢玉瓶雖好,但中規中矩了,屆時展會上各地客商雲集,想要引得他們的注意,必須要有新穎的東西,玉瓶,玉壺,玉杯,玉碗等物件太過普通,玉製首飾雖精緻,但難免顯得小氣,玉墨山水屬大型雕琢,沒有五六年的時間不可成形,女兒又得知作坊裡只有一枚藍田玉可用,青黃相錯,色彩偏暗,所以便想到了雕琢六駿圖。”無瑕說完主動拿起案上的圖紙,“好一幅六駿,縱橫千裡,氣勢磅礴。”
“這是陸子淵作的圖紙。”玉清道,並對適才無瑕的話十分驚訝,她小小年紀能有這番見識。
無瑕目光贊許的看向陸子淵,“我知道你能行。”
陸子淵有些失寵若驚,微微一禮。
“我且問你,你適才的話是誰教你的?”玉清終於問出心中凝問。
無瑕眨眨眼,“沒有誰教女兒若說有人相授,只有母親在世時常與女兒講解玉雕的知識。”說著神色暗淡下來,“只是母親去得早,女兒只懂一些皮毛。”
無瑕低著頭,不知道父親是什麼表情,此刻,她得裝著一幅難過的模樣。
過了良久,還不知動靜,這才抬起頭,見父親走神,又看向陸子淵,陸子淵卻一眨不眨的看著她,遇上她的目光又忙偏向一邊。
無瑕又覺得好笑。
“不錯,雕琢六駿的主意極妙,這幅六駿圖也甚好,不過,其圖還缺少一些韻味,需要加以修飾,必竟子淵對于丹青造詣尚缺,而你時常練習丹青,我也見過你作的畫,修飾圖紙一事便由你來完成。”
無瑕一驚,“父親的意思?”
“你只記住這次展會對玉家很重要。”
無瑕深吸一口氣,“女兒明白了,只是女兒要做好圖紙,怕要去作坊看看玉料,還有”
“玉家作坊你可隨時進入,有什麼不懂的就多問問子淵。”
無瑕看了陸子淵一眼,“是,女兒定不會讓父親失望。”
屋外,無痕偷聽到這裡,己是怒火橫生,他好想沖進去,責問父親,玉無瑕只是一個庶女,憑什麼要讓他進作坊,且不說她是一女子,她難道真的懂作坊之事?
不過,他還是忍住,握緊拳頭怒氣而去。
他想去找母親,母親無非是尋父親鬧,並解決不了什麼,現在他只要玉無瑕消失。
無痕去了酒肆,找到薛思才,將一包銀子丟到了他的面前。薛思才不明所以,“公子這是去賭坊。”
無痕狠道,“找兩個人,將那賤人殺了。”
“哎呀我的大少爺,殺人這勾當小的可不敢。”
無痕恨恨瞪著他,薛思才笑道,“公子發這麼大的火,到底何事?”
無痕才將始未說了一遍。
“小的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事呢。”薛思才賊笑兩聲,“她無非是個女子,還能威脅到公子嗎?玉家終歸是你的,難不成還要讓一個女子繼承,公子忘了,她可是要嫁人的。”
無痕聽言,這才減了怒火,但心中仍有不平。
薛思才想了想,又道,“玉老爺看中玉小姐的才華”
“什麼玉小姐,她有什麼才華?”
“是,是,沒有,沒有。”薛思才討好道,“玉老爺看中了那賤人,咱們便讓那賤人丟臉不就行了嗎?”
”丟臉?“
薛思才道,“公子放心,小的有的是辦法,還有那陸子淵這會兒一塊收拾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