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蕭家,你為商,軒兒為官,你們兄弟倆通力合作,我蕭氏將會成為百年望族。”
清風院,石堅自然也收到了訊息,雖然早有猜測,他們會失敗,但還是沒有想到,會敗得如此徹底。
楊閣老被逼告老還鄉,大學士張千被莫須有罪名革去一切官職,流放海南,戶部尚書韓文同樣被流放北漠,還有一些官員莫明暴病而亡,只有浙江提刑按擦使明之杭上調入京,成為國子監祭酒,卻也是明升暗降,不得實權。
而劉景擢升為司禮監掌印太監,原浙江布政司左長官張道政竟進了內閣,還有許多劉黨或是巴結劉景之人,都有了不同的提升。
“如今朝堂竟是劉景的天下?”
楊劍義憤填膺,石堅卻揮筆書法。
“幸得侯爺沒有參與楊閣老之事,否則,侯爺豈不也危。”易小七在一旁嘖嘖感嘆。
“楊閣老是三臣元老,仗著自己的身份,把持朝政,對聖上指手劃腳,聖上早就對此不滿,劉景跋扈多少是聖人縱容,其實十三年前,若楊閣老能幫老爺說一句話,老爺也不會所以,他有此下場也數活該。”楊劍又哼了一聲,“只是朝堂真由一個閹人把持,想想都覺得滲得慌。”言畢看向石堅,“侯爺,雖然楊閣老與劉景相爭,侯爺可得漁翁之利,但是屬下怕劉景的權力會越來越大,以後不好對付。”
“楊閣老敗了,內閣中還有其他大人,難道都是劉景的人不成?就說那明之杭,是楊閣老的學生,想必定是恨劉景入骨了。”
小七皺著眉說來,明面上,他只是石堅的一個跟班,書童,小廝,但與楊劍一樣,早己是石堅身邊的心腹,石堅也從未將他當外人看待。
石堅聽了二人之言,慢條斯理的說道,“你們以為明之杭還敢與劉景作對嗎?”
“嗯?”
二人不解,互視一眼,“侯爺的意思,明之杭不敢?”
石堅的目光仍落在自己的書法上,過了一會兒才道,“劉景能如此迅速的將那些大臣們一網打盡,怕是聽到了風聲,那些大臣中必有人”石堅提起笑,“走漏了風聲。”
楊劍一驚,“侯爺是說有人告密?”
“所有人都被劉景迫害,只有一個明之杭。”
“可他也被降了職?難道侯爺認為,明之杭在對待蘇州走私玉料之事上沒有盡心?屬下覺得是因為明之杭曾為聖上師,所以聖上才對其寬恕三分。”
石堅搖搖頭,將自己練的書法捏團一扔,十分不滿意自己的作品,“玉料走私主要責任在於鄭德江,所謂趙權的出現,曾在蕭家住過一日,這明明就是劉景等人安排的,鄭德江沒有明查,明面上他是明哲保身,其實還是選擇了劉景,這的確要怪明之杭沒有處理得當,這麼好的一枚棋罷,不管是不是他,這人一定要查出來。”
“是。”楊劍抱拳一禮,“屬下這就下去安排。”
再說鄭府。
鄭德江可謂是大大鬆了口氣,在他猶豫不決時,因有趙權來投案,聲稱是自己私人所為,他得了一個臺階,又交了差,不以劉景為敵,便是內閣責問,他也有趙權供詞,看似兩邊都不可得罪,但還是偏向了劉景,而如今劉景勝,那麼他的官帽得保,說不定以後還會飛黃騰達。
如意內心也是十分高興,“還是父親英明。”
鄭夫人道,“劉景如今在聖上身邊的紅人,以後如意進了宮,怕是要仰仗於他了。”
如意道,“母親放心,女兒心裡有數。”言畢,又想到那封秘信,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父親可猜到那秘信是誰寫?”
鄭德江收斂笑容,想了想,“管他誰寫的,無非是想借我的手對付劉景,現在劉景己勝,此人怕也是自身難保。”
如意點點頭,鄭夫人又上前拉住自己女兒的手,一陣感嘆,“此事己解,心己落下,但是,如意不久就要入宮了,我又怎麼捨得?”言畢,便流下淚來。
如意又豈能不傷懷,雖然她做了萬分的準備,但那個地方,臥虎藏龍,她沒有背景,沒有權勢,僅是一個知縣之女,一切都會非常艱難,這般想來,也忍不住淚眼迷朦。
倒是鄭德江有些不耐惱的吼道,“有什麼捨不得,女兒終究是要嫁人。”
鄭夫人不悅,“嫁一般人還可以常去看望,這是進宮,你能隨便進宮嗎?”
鄭德江被嗆,一時啞然,片刻又道,“如意以後封了妃,我便是京官,還怕進不了宮?”
鄭夫人“碎”他一口。
如意趕緊打著圓場,“母親放心,我一定會封妃,父親也一定會成為京官,我們一家人會相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