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子靈碰到了子淵受傷的手。
子淵笑道,“沒事,近日趕工,胳膊有些酸。”
子靈心疼哥哥起來,“哥哥快坐,我來盛飯。”
見妹妹如此懂事,子淵覺得一天的疲勞也值了,他下意識的摸著手臂,不由得想起幾天前那事。
再說玉宅,無痕被玉清請了家法,打了一頓,正躺在榻上養傷,哀聲哀氣的叫喚個不停,李氏又氣又傷心,一邊安撫,一邊責備,之後抹著淚從無痕房裡出來,王媽媽迎上去,在其耳邊低語一番。
李氏拭了拭眼角,“沒去傅先生家,去了隔壁?”
“是。”王媽媽道,“呆了好一會兒才出來,可要告訴老爺?”
李氏想了想,“先別告訴老爺,你再去查清,她做了什麼。”
“是。”王媽媽點點頭,見主子雙眼紅腫,知道是為了大公子之事,又忙著一陣勸說。
“痕哥兒還年少,正是貪玩的時侯,以後娶了程家小姐,有人管束著,定會收斂性子。”
李氏聽言點了點頭,隨之又嘆息一聲,“原本以為痕兒能好好念書,將來得個功名,得娶一位千金小姐,只可惜,痕兒志不在此,只有退而其次,那程家是做絲綢生意的,有些家底,娶了程小姐,對痕兒以後掌管玉家也有所幫助。”
“正是這個理。”王媽媽也知道玉家如今入不敷出,極需要外家相助,就像當初夫人補貼玉家虧空一般,於是王媽媽附合道,“千金小姐不見得好,嬌裡嬌氣,又愛端架子,找個門戶相對的,夫人才能管教呢。”
王媽媽的話說到李氏心裡去了,她點了點頭,吩附王媽媽準備些禮物送到程家,“就說是痕兒從揚州帶回來的,痕兒受了風寒不能親自送來,待病癒,會親自去拜訪程家二老。”
“是,是,夫人想得周到。”
偏院,無瑕卻也在發愁,玉牌還未能完成,這最後的工序該交給誰?
“瑕姐兒何不交給陸子淵?”
無瑕也想過,“玉匠不能接私活,這是玉行不成文的規矩,若被人知道了,會對他不利,再說了,他不一定能冒險幫助咱們。”
“可我們只認識他,我倒覺得他會,上次不是幫咱們打跑了幾個潑皮。”
無瑕聽言沉思,又想到那個溫暖的懷抱。
此番,她要掌握玉家,身邊又豈能沒有幫手呢?
陸子淵無瑕默唸著他的名字,閉上雙眼。
為了見陸子淵,無瑕三天兩頭去陸家,以習女工之名,又試探了子靈口風,得知她們兄妹二人感情極好,能如此護著妹妹,護著家人,該是個可以信賴之人。
也巧了,這日陸子淵將圖紙落入家中,中途折返而歸,正見無瑕坐在院子裡與妹妹說話。
陸子淵自是驚訝,子靈得知無瑕是東家小姐時,也一時說不出話來。
無瑕有些抱歉沒有向子靈明示自己的身份,幾人都有些尷尬。
最後翠兒扶著子靈離開,知道主子與陸子淵有話要說。
“你的傷怎麼樣了?”無瑕問。
子淵垂了垂眸,態度有些疏遠,“無礙。”
“上次的事,謝謝你。”
子淵站在院中沒有說話。
無瑕又道,“傅先生是我的西席,從她口中得知子靈繡工精湛,所以打擾了。”
這算是解釋了,子淵又微微抬起頭,朝無瑕拱了手,“得大小姐看中,是子靈的福氣,我還要趕回作坊,便不打擾大小姐。”言畢,就要轉身離開。
“等等。”無瑕喚住他,“我還有一事想請你幫忙。”
陸子淵轉過身來,再次感到驚訝。